“你倒是想得好，男子三妻四妾岂不正常。”
阮玉轻哼：“三妻四妾自然正常，可还未有正妻，侍妾便一群，那就是大大的不正常......”
阮楚华一愣。
看来这贱人是知道何靖予的事了。
可是知道又怎么样，今日，她就是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嫁进将军府。
前世大婚当晚，璇珠捧着一杯茶走到阮玉面前：“姐姐，喝下这杯茶，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
阮玉当时恨不得一巴掌扇到璇珠脸上，谁知璇珠又说：“就算你不想跟我做姐妹，也得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他以后始终都得叫你一声母亲的......”
七月的天气，阮玉听了这话后，如坠冰窟。
大衍朝民风开放，世家男子在成婚之前都会有通房，但侍妾少之又少，更何况是正妻还没进门就大着肚子的侍妾。
何靖予这个时候成婚，摆明了就是想先娶个回去，才能在侍妾生下孩子的时候堵住悠悠众口。
“自然是四小姐更胜一筹。”
阮玉浅笑：“真的？”
“何某还骗你不成？”
“何少爷的话我自是信的，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若要我嫁进将军府不是不可以，只是......”
阮玉的话话还没说完，阮楚华就急急打断：“四妹妹，咱们的婚姻大事皆是由母亲做主，你还没资格跟和何少爷谈条件！”
“阮玉！”阮楚华当即呵止她，又对何靖予换了副好脸色，“何少爷别见怪，四妹妹常年在外，礼数不太周到！”
“自然不怪，这美人有些脾气，是另一种别样的风情，况且……”何靖予侧眸，目光灼热毫无顾忌的盯着阮玉，“有脾气的美人驯服起来，才有趣！”
而阮玉却以手托腮，饶有兴致的道：“哦？这样说来，何少爷应该驯服过很多美人吧！”
“那是自然！”
“我听说春雨楼的璇珠才情容貌都是一绝，不知何少爷见过没有？”
正午一过，整个百荷湖上各类船舫数不胜数，碧叶连天，荷香淡雅，湖面涟漪荡漾，碧水尽头，与地平线相连，目之所及的视线内，只余染就满湖的天水碧。
何靖予的这艘画舫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亭台下摆放着精美的吃食茶水，船夫在船尾奋力划桨，一盏茶的功夫，画舫便如游龙般驶入湖心。
放眼望去，周围只余零星几艘船舫。
何靖予站在船头，随手采下一朵开得娇艳的荷花。
“今日这荷花虽美，却不及船上的佳人！”
“四妹妹，我已经向母亲求了恩典，若是你答应这门亲事，老老实实的嫁进将军府，宋姨娘的排位就能迁出水月庵，进到阮家祖祠，否则，你一辈子都被想！”
阮玉瞳孔骤然紧缩。
“能进入阮家祖祠，宋姨娘的魂魄就不用再颠沛流离，这算是天大的恩典，她毕竟偷了汉子，当年要不是父亲心软，她就该被浸猪笼，而不是在水月庵病逝了！”
阮楚华笑得得意，即使在明亮日光下都让阮玉觉得刺眼，就像是无数把尖利的匕首，不停往她心口上扎。
过了好半天，阮玉才缓过来，她冷笑：“二姐姐，我去水月庵这六年悟出了一个道理，你知道是什么吗？
算算时间，那璇珠的肚子怕是已经大了吧！
阮玉知道，这条件，何靖予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似是看出何靖予的窘迫，阮楚华猜出他必定和那个叫璇珠的风尘女子有牵扯，当即将阮玉拉起身：“四妹妹，你看那荷花开得多好，我们走近瞧瞧吧！”
刚走到船头，阮楚华的笑容就被冷意取代，她沉着声：“你是想坏了这门亲事吗？”
阮玉不置可否：“二姐姐误会了，我只是想试试他是不是诚心而已，若心中不止我一人，我嫁过去有何用？”
“无妨无妨，我倒是想听听四小姐的想法。”
何靖予都这么说了，阮楚华也不好再说什么，阮玉接着道：“只要你不抬璇珠进府，我就嫁与你。”
何靖予微愣。
他收了璇珠不过两月之前的事，就连他母亲秦霜都不知道，阮玉这刚回京的深闺女是如何知晓的？
作为最受何靖予宠爱的侍妾，阮玉曾多次栽在她手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何靖予一愣。
“自是见过。”
又何止是见过。
“与我比之，如何？”
璇珠美得热烈，而阮玉却清冷淡雅，两者截然不同，但……
何靖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一旁的阮玉身上，阮玉自然知晓，她抬头迎上他的眸光：“我二姐姐风华绝代，这满湖的荷花自然比不上。”
阮楚华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何靖予这话显然就是朝阮玉说的，她不仅不领情，还把自己拿出来当挡箭牌，安的什么心？
对于阮玉很明显的抵触，何靖予更添了几抹兴致，落座于阮玉身边：“四小姐，我见你兴致缺缺，是不喜欢荷花吗？”
阮玉眨巴眨巴眼，一副无辜的模样：“也不是，这荷花开得极好，主要是赏荷的人让我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