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几日每每想到上一回你生气暴走的模样,就总有些担心。”
赵挽华听完,赞赏地拍拍眷舒的肩膀。“宽心,上回是因为你受伤,再说,我暴走也不是对你生气,有何担忧的。”
“不管对谁,总之生气不好,我希望你能一直快乐。”
“凡事过犹不及,受负面情绪左右动用功法的次数过多,人容易走火入魔。”
赵挽华了解地点点头,道:“行,都听你的。”
“你还喜欢什么?”
“金银财宝、绝世珍品。”
“还有呢?”
“我想想...以前在恶人峰,我那时候戾气重,喜欢折腾人,欣赏别人的痛苦。”
说到此处,赵挽华半抬着一边眉尾,挑衅地看向云眷舒。
“...关氏商号?”
“嗯。”
“好。”
一个时辰后,天门正街。
这回出宫,可以说比之前几次出门,随行人员算是最精简的一回:云眷舒带着春宇,赵挽华带着江离和阿仪。
赵挽华一脸莫名其妙,她说的不对吗?就是打架啊。
她时常白日里想着云眷舒恢复功法后会怎样找她干架,不是说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
梦见怎么了?
来回扫视一脸尴尬的两个人,她也懒得多问了,道:“云眷舒,我把陶俑放到花室去。”
“好...”
“早知奶奶的当兵这么穷酸,真不如在寨子当着大王舒坦!”
那边酒楼里,刚进去四人中半张脸都埋在胡子后面的壮汉,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老大!不如咱偷偷跑
只是别说传承,但凡练习之人,都躲不过短寿横死,赵挽华更不可能找来学。
突然,前面传来吵杂的人的说话声—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老太婆,赶紧给爷几个上菜!饿死老子了!”
四个身穿黑劲衣甲,手握大刀的壮汉进了酒楼,围着桌子坐下,骂骂咧咧地叫嚷着。
几把长刀落桌,发出“铿”的重响。
什么威严。再说这个东西,只放在你屋里,谁会轻易瞧见。”
“这几日,你老是以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入我梦里...”说到这儿,赵挽华突然停了嘴,向云眷舒眨了眨眼。
“我在你梦里干什么了...”
“开始,像只女鬼非追着我问东问西,然后就...爬上了我的床要同我打架。”
说完,一脸嫌弃。
诚然,昔日于恶人峰时,她为立威,如疯魔般与人拼杀,虽未走火入魔,却亦曾自伤。
这世间能传承至今的功法,皆为先人感悟天地规则,为护己护人所创,未有一部是靠肆意杀戮长立于世。
赵挽华所习赵氏功籍更是如此,因而也限定了她使用的规则。
而她,却是在以正义的工具不停杀人掠命。
肯定也有人说,那些阴私邪恶的功法,世上也是有的。
云眷舒并不惊讶,说的更是云淡风轻,“惹到阿挽的,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折腾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也许是我这人天生招人恨呢,云眷舒,我可有好多仇人。”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不会给你的仇人可乘之机。”
“真的吗?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嗯,但阿挽,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你如今是一城之主,别动不动就亲自出手,你交给十大恶人,交给吴童他们来办”
仅仅五人。
和云眷舒并肩走着,赵挽华不时指着他身旁经过的小摊小贩,有一搭没一搭地向他介绍,让他看。
殷红的唇角一直翘着,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
“阿挽,你很喜欢市井这些小玩意儿?”云眷舒问。
“喜欢。”
来到藤架边,望了望眼前摆了满满一排的陶俑,赵挽华有些苦恼——这么多个“云眷舒”,这个“云眷舒”,又该放哪儿呢?
略一思虑,将之前的那些都往旁边挪了挪,腾出最中间的一块地儿。
放完东西,随即她回了外厅:“既然你好得差不多了,我们等下就出宫。”
“这么急?”
“耽搁了许久,该去一趟了。”
云眷舒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而赵挽华看都没看,正指着另一头的街头杂耍—吞金剑,“哦呵”了一声,道:“阿仪,看,有人吞剑。”
“小姐,那是假的。”
“假的?”
“不过是种戏法…”
“……”本是随口一问的云眷舒瞬间呆住,一时竟不知该做如何表情。
这种呆愣的表情此时出现在云眷舒这张俊颜上,怎么看怎么怪异,就感觉像是松容鹤姿的仙男突然掉落凡间,变成了傻子。
时间静止了般,又仿佛过了一天一夜那么长。
“咳,小姐,您还是说的别的吧…”阿仪假笑着凑近赵挽华耳边,低语。
“打架”这个词,虽然形容的生动..呃,也形象,但这大白日的,还是顾点颜面,委婉点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