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也不记得,给了她可乘之机。
这边赵挽华同云眷舒僵持间,寂然的身上又多了好几道血痕。
赵挽华又瞧了一眼,大喊:“老道,你一定要杀了寂然,千万别放过,这样本城主就可以慕容郡主陪葬了!”
闻言,云眷舒脸一黑,朝春宇挥了挥手,声音难掩薄怒,“赵挽华...”
春宇转身出去了,步履如飞,直奔宫外。
云眷舒转过身来,眯了眯眼。
却听阿仪陡然在旁撕声大叫:“寂然!”
众人侧目看去,只见那名大供奉高挑刺剑直冲寂然面门,阿仪奋不顾身往前一仆,然后软剑一挑,却只打偏了三寸,贯穿了寂然整个左膀,顿时血肉横飞。
赵挽华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然后语气冷峭道:“云眷舒,你可还认得这两样东西?”
不等他回答,她拿起了骨哨轻吹,手指在骨哨气孔上飞快弹跳,发音而无声。
云眷舒说的没错,这些人,实力比月辽那帮人只会更强。
赵挽华他们只有四人,且岑白、江离不会武,这一次,怎么看,都是死局。
“赵城主,掖城一救,本王痛心疾首数月。既是本王犯下的错误,自当由本王亲手来修正。”
江离从容地站在赵挽华身后,他早已将生死看淡自然不怕祸事临头,却依然忍不住喟叹,叹这一代恶人峰城主如此惊艳绝伦,为何偏偏遇到这么个黑心黑肺的云遥摄政王。
整起人来,步步挖坑。
又是“嗖”的一下,肩处的衣绳被罡风隔断,外衣即将坠地,赵挽华蹙眉,长鞭一甩卷过岑白腰间将人拉到身边,然后一边拉紧外衣和系好衣结两个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开了口,语气是掩盖不住的烦躁,“岑白你是脑子勾了芡是不是?不会武你跑来凑什么热闹!成天给本城主找麻烦,站一边去!”
“阿挽,我...”
“你闭嘴!”吼完,赵挽华一把将他推给了外围的江离。
然后仰头,视线重新回到云眷舒身上,以鞭指他,“云眷舒,今日之事,我不信你只是为了区区一个孤女!你必须给我个理由!”
云眷舒以食指抚过骨节的扳指,默了一瞬,道:“理由...赵挽华,是你一意孤行便要做这变数,是你非得插手他人之事。既然如此,上京自然留不得你。本王最后问你,离开否?”
“摄政王做事,向来十拿九稳,想必慕容郡主定被藏在了安全之地。但本城主的小黑恰巧有一项特殊本领,百里范围内寻人,无往而不利。至于我手中这个瓶子,不妨告诉王爷,这里面装的可是可号令十里内的飞禽的蜜浆。”
“云眷舒,我们再做笔交易,如何。”
花越浓眨眼,此刻虽剑拔弩张,但他似乎并不着急,慢吞吞道:“赵城主,我家王爷可是派了龙焱军一营的人守着呢,哦..明月台也守在昭乐郡主身边。如今春宇也赶了过去,您光弄些小鸟,恐怕难哟。”
江离听罢忍不住笑了笑,插话道:“花将军,可不是这么说的。小黑可不是普通的鹰,你们就算安排在多的人护卫,却也决不算什么铜墙铁壁。再退一万步讲,就算能挡住小黑,但这方圆百里,怎么也有成千上万只鸟儿?恶七可以号令百鸟,万一有一两只漏网的,不小心溜进慕容郡主身边…鸟儿杀伤力即便不大,但抓瞎个眼、挠伤个脸什么的还是能做到。女子最注重容貌...慕容郡主,可惜了。”
须臾,嘹亮的鹰啼声刺破长空。
赵挽华放下了骨哨,指着月容送她的瓷瓶,目光幽深地凝视云眷舒。
来吧,云眷舒,你阴我?
云眷舒脸上闪过疑惑与凝重。
赵挽华心下了然,冷笑一声,那夜酒醉,看来这厮果然醉得十分彻底,完全记不得她是如何唤来的恶五。
反而是赵挽华听完云眷舒这番恐吓,全身放松了下来,甚至把玄鞭盘回了腰间:“摄政王说的好!你倒提醒了本城主,说到底,总归是你与本城主之间的私事儿。”
说完,她席地而坐,很是悠闲地从身上摸出骨哨和一个瓷瓶摆到地上。
上回大意差点送了小命。这段时间她勤加修炼,使个全力也是可以克制大供奉。
只是,难保不会再伤重一回,她如今很爱惜自己的身体。
突见她摸出来这些东西,江离脸上闪过恍然大悟心想果然,不愧是赵城主,也是狗得很。
赵挽华全身覆上了一层煞气,双目中似有冰火搅缠在一块,“云眷舒,你太小看我了。本城主既然有能力从月辽全身而退,自然也能斩杀术士第二回。”
云眷舒往后退了几步,半侧过身去,身姿渺邈如怜悯众生的仙,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遗憾,“李天师作为我云遥的大供奉,本事怎会比月辽那些弱了去...真可惜,寂然大师怎就杀了人?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却也护不住它最后的信徒了...”
术士身份崇高,在八部仅为祭师,只尽天问以及诸如政变、王室倾覆等特殊时期发挥护主之能。
而在四国里,作为大供奉的人能一言掌乾坤,一语定人生死,人数虽少,一国仅有一名,但能耐却远在八部的大祭师之上。
眼下术士有六人,其中一人还是大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