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这么纯情,竟然脸都红了。
江舟漾本来想逗逗她,看她不好意思,便转了身。
宋轻栀眼尖地发现,他后背有一团淤青,焦急地脱口而出:“你受伤了?”
“哪里?”江舟漾下意识问道,随后猛地想起之前被江振康砸中的地方,又转回身。
她站起来,“后面,让我看看。”
这是一室一厅的小户型,每个房间都非常迷你,卧室门敞着,里面就一张木板床。
客厅的沙发已经塌陷,茶几缺了一个角。
她很难想象,锦衣玉食的他,是怎么住在这里的。
“是不是很失望?”江舟漾看出她的诧异,戏谑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富二代。”
“没有啦,你一个人吗?”
“我相信你。”她目光坚定。
“可我自己都不太信呢!”江舟漾笑了,“行吧,希望你别后悔。”
取到车,他才想起来现在住的地方太简陋,不过好处是那里只有他一个人,正好没人打扰。
一路疾驰到了一个老旧小区门口,江舟漾刹住车,帅气地脚尖点地。
“下来吧。”
那些水有点脏,他后背全是泥点子。
“没事,回去换了就是。”江舟漾无所谓道。
她站在那里,犹豫片刻,“那个,我帮你洗吧?”
他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后笑得坏坏地,“你确定?”
“如果不是替我挡了一下,你也不会弄这么脏。”宋轻栀点点头,“可以吗?”
有少年独特的木香,还有些微汗渍的气味。
宋轻栀不禁记起,曾经的她就是靠着他的遗物,支撑了十年时间。
这期间她虽然疯魔,但也学了他感兴趣的东西,掌握了他喜欢的技能,还替他报了仇。
那些人出狱后就去大肆庆祝,她装扮成服务员给他们酒里下了药,在他们醒来后再一刀刀凌迟。
那些人的哀嚎声,于她耳朵里听来却如同天籁。
男生痞里痞气地笑:“不是要帮我擦药吗?裤子也脱下来,看看有没有伤。”
“啊?”在他松开扣子的刹那,宋轻栀还是捂住了眼,“你,你快穿回去!”
江舟漾干脆直接将皮带抽了出来,金属搭扣发出清脆撞击声。
拿在手里甩了甩,少年带着顽劣地笑,又坏又帅:“我脱好了,你来擦吧!”
宋轻栀背对着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你穿上啊,我不擦了还不行吗!”
曾经的他虽然天资聪颖,但对学习丝毫不感兴趣。
特别是家里的变故、父母常年冷战,让他一度只想摆烂。
现在,他似乎找到人生的目标,也想要为之奋斗了。
江舟漾很明白,上次能拿满分相当于作弊,提前看了试题和答案。
以后的考试都真刀真枪,他要考好没那么容易。
“有什么好看的?”江舟漾突然后悔,不该在她面前随便脱衣服。
“有药吗?我帮你擦擦。”
江舟漾语气随意,“不疼不痒的,擦什么药?”
他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块淤青。于是微低了头,开始解皮带扣。
正要上前的宋轻栀不解,“你做什么?”
“嗯。”他把沙发收拾干净,用毛巾擦了擦,“坐吧。”
宋轻栀乖乖坐下,就见他单手解开纽扣,把上衣脱了下来,手指搭在皮带扣似乎要一并解开。
看到少年紧实有力的肌肤,她瞬间小脸就红了,“你,你怎么在这里就脱?”
江舟漾光着身子,更显得一双腿修长笔直。他手指搭在皮带扣,疑惑:“怎么了?”
又不是女生,男人脱个上衣很奇怪吗?
看着斑驳的墙面,宋轻栀有些意外,“你住这里?”
他取下头盔,甩了甩有些凌乱的碎发,手指随意梳理下,“对,三楼。走吧!”
楼道十分狭窄,不能并行,对于住惯了几百平别墅的他来说,刚开始还真的很不适应。
宋轻栀跟着他到了一处房门前,安静等他拧开钥匙孔。
江舟漾打开门,“进来吧,有点寒酸,别嫌弃。”
“那也得等我脱下来,你跟我回家吗?”他就一件衬衫,要换也必须先回家。
“好,我跟你走。”
见她毫无戒备的单纯样,江舟漾都感觉自己龌蹉了,“逗你呢,我送你赶紧回去吧。”
宋轻栀很执着:“不,让我帮你洗干净再回去,好吗?”
他舌头在牙槽顶了顶,暗含深意看着她,“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吧?”
宋轻栀甚至记得,她当时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悠闲得从没这么开心过。
杀了那些人后,她再也没了活下去的寄托,选择了抱着他的骨灰盒从高楼一跃而下。
熟悉的
他穿着松松垮垮的长裤,将皮带扔在一边,痞得不行的语调略显轻浮,“喂~到底擦不擦?”
“你先穿上啊!”
女孩娇羞模样,让他喉结滚了滚,随后假装无趣。
“嘁,我去洗个澡,衣服放那里了。阳台有洗衣机,你扔进去就是。”
等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才回转身。捡起他脱在地上的衣物抱怀里,埋头使劲嗅了嗅。
看完书,已经差不多五点,两人出门才发现之前下过一场雨,地面到处都是水渍。
下了台阶,一辆飞驰而过的车,碾着水坑溅得四处水花。
宋轻栀刚出来,就感觉到一阵凉意迎面而来。
“小心。”已经来不及躲闪,江舟漾猛地转身,将她抱住,那些水全都打上了他后背。
等汽车开过,宋轻栀才从他怀里出来,微微蹙眉:“你身上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