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来,诧异,“眼睛怎么了?又红又肿的,你哭了一夜?”
宋轻栀恨不得能捂上,赶紧低头,“早上出门有风,进了沙子。”
江舟漾几口喝完,手指勾了勾,“来。”
“?”她不解,还是依言上前。
他一把拉过她,“近一点。”
里面一千多张照片,全是少年的身影。
只是梦,她真的回来了。
他还在,没有死。
擦干净眼泪,宋轻栀睡意全无。现在已经五点多,她干脆起了床。
在厨房忙碌之后,将剩余的粥放在桌上。
舅妈气极:“你不仁那我们也不义,大不了鱼死网破!”
“别说了!”舅舅连忙拉住,“小栀,是我们不好。但搬家也得给点时间吧?我会好好劝劝她,以后都不再找你麻烦。”
“好。但这期间,你们不能干涉我任何事,也不许再动其他东西。”
勉强达成协议,她回了房间,拿出他在夜市买的戒指戴上,再抱着手机入睡。
梦里,宋轻栀仿佛又回到前一世。
舅舅有些愧疚。
如果他们稍微对孩子好点,小栀这么乖的性子,以后别说房子,连为他们养老也心甘情愿。
他们的钱一分都没花过,这些年也存了一些。
宋轻栀看着男人低垂的头,发现他已经有了白发。
舅妈察觉到她似乎心软,也开始打亲情牌。
江舟漾忍不住了,直接抽走,“你什么意思?”
撩了就跑,不负责的啊?
“我,我……”宋轻栀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软软萌萌地盯着他。
看她被自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江舟漾也不好继续。
只是这一天他都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老师讲了什么。
等回过神,她已经爬到后座,小心翼翼搂住他劲瘦的腰。
“艹!”江舟漾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
她刚才都特么干了什么?
“要迟到了。”宋轻栀小声说着,“今天有测验。”
“……”他握紧车把,飞一般地狂飙出去。
“等我一下啊,马上回。”他从机车上跨下来,奔跑进了附近药店。
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眼药水。
“滴一下,润润眼睛。”
见她没动,江舟漾直接拽起她,手掌托起她脑袋,帮她滴了一滴。
“这是人工泪液,不含防腐剂的,你平时也可以用。”
宋轻栀放下笔,漠然开口:“那我就烧了它,大家同归于尽,谁都别住。”
她眼神太冷,让两人都不禁吓了一跳。
舅舅开始后悔,没阻止换锁的事。
如果不是他们把事情做得太绝,小栀也不会反抗这么厉害。
“小栀,我们错了。”他真诚道,“原谅舅舅这一次,好吗?”
宋轻栀一个踉跄,直接扑到他怀中,瞬间红了小脸。
江舟漾眼疾手快搂住她后腰,眼底浮出一丝戏谑,“怎么?以为老子想对你动手动脚啊?”
“不是。”她话未落音,就被少年用手指抬起下巴。
随后他凑过来,往她眼睛里吹了吹,“好点没?”
“好,好多了。”
洗了个头换好衣服,宋轻栀背上书包出门。
路边,江舟漾已经等在那里,有些百无聊赖地半趴着。
晨曦中,少年歪头对着机车后视镜,修长手指拨了拨亚麻色碎发。
他的动作很随意,却因为本身气质影响,让周围路过的女性忍不住回头。
宋轻栀看到他的那一刻,心底不安才落下,快步上前,“给。”
她跪在监狱冰冷的地面,抱着他破败不堪的遗体,怎么也唤不醒怀里已经僵硬的人。
她哭喊得嗓子都嘶哑了,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从梦里惊醒,宋轻栀发现脸上全是泪痕。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怀里脱落,在黑暗中摸索好一阵才找到。
宋轻栀迫不及待解锁,点开相册。
“小栀,舅妈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是一家人,出去了谁还管你?
何况现在房价那么高,你让我们上哪儿去拿那么多钱?即使搬出去,也不能沦落街头吧?”
“那我搬走,你们给我钱。”
“不行。外面那么危险,你一个小孩子我们哪里放心?”舅舅摇头,“这样好不好,等你到十八岁后,我们再重新买套房子,毕竟现在也没地方住。”
“不行。”
早上最后一节是测验考试,宋轻栀把自己的
宋轻栀在他身后,裙角被吹风掀翻。她紧紧抱着他的腰,“喂,你慢一点啊!”
虽然很刺激,她也并不害怕,可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她不想轻易就死掉了。
听到她的声音,江舟漾也冷静下来,降了速度。
只是那颗不安分的心,彻底乱了。
到学校,宋轻栀整张脸还有些红,他趴桌上侧头打量的时候,她只好故作镇定假装看书。
“谢谢你。”
江舟漾坏笑一下,“这么讲礼貌,不如来点实际行动?”
她扣紧的手指动了动,随后鼓起勇气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江舟漾整个人风中凌乱。
少女温软的唇瓣贴上来那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宋轻栀缓缓闭眼。
她不想再被亲情羁绊,不会再妥协了,“不行。”
“好,我们搬出去,也不要你的钱。”
“凭什么?”舅妈捶打他一下,“你疯了吗?搬出去我们住哪儿?这房子是你姐留下的……”
“这房子是小栀父母留给她的,还贷款的钱也确实是他们的存款,家里的东西都是保险金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