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打探好了,夫人来之前,房间里就已经来一个男子,就是这个房间。”
跟在身后的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黯感到脚上像灌了铅般,有千斤重,抬都抬不起来。
房间里没什么声响,让人猜不透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雨势渐大,水声清脆,令人遐想,那枝头的花儿被暴雨摧残得可怜,水雾中,却又显娇艳欲滴。
她紧紧闭着眼,耳垂都红透了,心中像猫抓似的,却没推开。
一片寂静,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屋内急促又克制的喘息。
沉寂已久的情感,化为无尽的缱绻和缠绵。
司徒韫恨不得将身前的娇娇揉进骨里,至死方休。可他又怕弄疼她,只能禁锢着自己内心的贪欲,浅尝甘甜。
——
少年天子情愫在胸腔中不停积攒,积压了两世的爱恋全然爆发。
他忍太久了,他压抑了,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少女想逃,司徒韫却不给机会,什么世俗伦理他全然抛于脑后。
现下,他只是他。
那个爱了虞玥两辈子的司徒韫。
“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
男子眼皮微跳,掌心浸了些汗,少女一步步走到他跟前,微仰起头,眸底克制, 氬氲起一层水汽。
“司徒韫,我都知道……”
她声线波澜,抬起手轻抚了抚他冰冷的下颌,揩去那雨丝。
秋风冷瑟,吹入屋内,连岸上的宣纸都有些扬起。
他不敢亲自闯入,他太怕了,怕如果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衣衫不整行巫山云雨之事。
“贱人!与你那奸夫给我滚出来!”
沈黯又喊了一嗓子,屋内依旧没有动静。
男人的权威被挑战,沈黯管不得其他,再三呼喊无应后,他退了几步,打算直接破门而入。
蓄势待发之时,那门被轻轻推开,出现了一个沈黯至死都不会想到之人。
京都,露华楼之上。
天穹雷雨交加,虞玥鞋袜都湿了,她撑着伞,姗姗来迟。
踏入房中,那人负手而立,今日他只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比平时的妖孽狠戾中添了几分儒雅温和。
“你身体可好些了?”
被这雨声裹挟,沈黯更加心烦意乱。
他深吸一口气,闭着眼,想要控制着自己。
伴随着雨声,那怒火却越烧越烈。
终于,他怒吼着,咒骂了一声。
“虞玥,与你的奸夫滚出来!”
露华楼下,沈黯暴戾恣睢,因为太过气愤,脖子连带着脸都变得血红。
“侯爷,就是这里。”
来探信的小厮卑躬屈膝,指了指那宏伟的红木高楼。
沈黯一听,黑着脸便冲进去。
他连气都不带喘,捏着拳连爬五楼,停在最边上的房间之前。
他本想就这样藏下去,他为她的付出,他不想她知道,怕她多虑,怕她有压力。
眼下,那沉睡已久的欲海下早已沸腾,不能再忍耐,掀起轩然大波。
他揽住少女柔软的腰肢,掌住她细腻滑嫩的后颈,不留余地地吻了上去。
唇齿间,是桂花糕那般的清甜味,司徒韫攥夺着她口中的气息,很是上瘾。
虞玥犹如暴风雨中孱弱而不堪一击的菟丝花,却心甘情愿遭受那侵虐和席卷。
司徒韫身子微晃,那娟秀小巧的指尖轻轻划过,脸上又凉又痒。
“虞玥,我——”
剩下的话在空气中戛然而止,虞玥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上去。
司徒韫感到唇上凉凉的,脑袋昏昏沉沉,好像落在柔软无边的温床,起不来。
不过幸福都是转瞬即逝的,瞬息间,虞玥便红着脸起身,准备站直身子。
“爱卿,你骂谁奸夫呢?”
“好些。”
司徒韫缓缓转过身,雨丝飘入窗内,绕在他两颊的发丝上。
虞玥收起纸伞,放在门口,她轻拍拍身上沾上的雨水,抬起脚,不徐不疾地走近。
“司徒韫,我一切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