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珈想阻止他,又被崽崽一口叼住手指不让动。
白色的小袜子被拉长,然后啵的一下弹出来,因因的小腿也在作用力下晃荡了几下。
崽崽高兴得举着那只小袜子,认真地套到阿维珈那根泛红的手指上。
但袜口还是有些大,动不动就要滑。
因因耐心地给他一次一次拉上去。
“嘤?”因因小尾勾左右摇摆不小心打到了阿维珈的手指,他低头一看,那里已经红了起来,崽崽还以为是被自己打红的。
但那其实只是蔓延出来的一小块虫纹。
“锅锅痛痛。”
阿维珈顺着他的目光瞧了一眼,摇头道:“不痛。”
“骗骗~”
幼崽欢快的声音从翼膜之下传出来。
阿维珈又掀开翅膀将因因再次暴露在空气中,因因每摸一次他就收拢一次翅膀,如同逗小宝宝玩捂脸变脸的游戏。
但浑身宛如雪砌冰堆而成的雌虫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完全不像是会逗幼崽玩的虫。
若不是他的皮肤越来越红,甚至还要以为他此时心情不好。
因因瞅着又贴贴上去叼住他的下巴亲了一口,发现吸吸就变更红。
因因好奇地看着阿维珈的翅膀。
抬头看一眼大锅锅的表情,然后再动手轻轻摸一下,看一眼,摸一下……
如同蜻蜓点水,小猫逗爪般极快的抽离,好像是怕稍微停留得久了就会弄疼他一样。
而因因看不到,在宽松的病服之下,白如珍珠的后背,已经悄悄爬上了红色弯月般的花纹。
雄虫崽崽每碰一下翅膀,那花纹就往四周蔓延一寸。
哪怕看到路边对自己嘤嘤蹭腿的小奶猫,却担心被猫猫嫌弃自己简陋贫乏的生活,只敢停下来摸一摸就再次独自离开。
“锅锅,鸟妈妈呀~”
雄虫幼崽伸出小胖手捻住他雪白的巨翼往自己身上盖,发现扯不动后,小屁股一咕涌一咕涌地往他的翅膀那里钻。
然后将头伸进去,再突然弹出来,发出一声“酱!”的声音。
酱!锅锅孵出因因啦!
好像有阳光的味道从小袜子里挤出来。
“锅锅,痛痛咩?”
“不痛。”
这次雄虫崽崽相信了,终于不再和袜子较劲,没穿袜子的小脚猫猫祟祟的抵在他的腹肌上,有时候一滑又踩在他的胯骨上。
粉嫩的小尾勾乖顺地圈在他的手腕,轻轻的,如同哄睡一般一下一下地拍打。
阿维珈眼底露出几分羞窘。
他的肤色比寻常虫都白,如同一层透明玻璃,稍微激动就透出颜色来,连虫纹也是如此。
被雄虫崽崽这么一说,那三个不要虫脸赖着不走的医护虫员也看了过来。
阿维珈只好对他们三个说:“约翰医生,你们应该还有别的工作吧。”
“啊,今天事儿不多,不着急。”
阿维珈的表情终于变化,变得有些复杂。
他低头看着一遍又一遍试图用袜子帮他包扎“伤口”的雄虫幼崽。
只觉得今天天气好极了。
空气很清新,温度很舒适,病床如同度假椅,窗帘好似柳岸风……
阿维珈稍稍用力,用指缝夹住那只白色的小袜子。
因因左看右看想找刚刚医生给锅锅翅膀上包的白布。
包上白白就不痛啦,因因学会的啦。
但医生走的时候就顺便把东西收走了。
雄虫崽崽疑惑地哼哼,看到自己的脚时眼前一亮,他翘起自己的脚,薅住上面圆滚滚的白袜子。
扯扯扯,用吃奶的力扯。
“锅锅漂漂呀~”
然后崽崽逮着那个地方亲,越亲颜色越艳丽,阿维珈的下巴如同一颗尾尖熟得发红的水蜜桃。
好像要被亲烂了一样,当然,这只是因为雌虫的皮肤过于白皙。
洁白得如同一张画卷,用什么颜料的毫笔去勾涂抹渲都会被沾染上相应的色彩。
忽视阿维珈强健结实的肌肉,被吮得发红的模样像极了包厢里欠了五百万,被金主压着唇瓣灌酒的可怜侍应生,一边冷着眼,一边红着脸……
阿维珈悄悄捏了捏因因的小胖腿,好像捏了一块棉花一样,好软好软。
这样绵软的腿是怎么做到能爬那么快的。
是怎么做到毫无芥蒂地爬到他怀里的。
阿维珈故意在小雄虫再一次碰他的翅膀之时将骨翼收拢,把因因整个小身子都藏在翼下。
“哇,因因被锅锅七掉啦!”
咻!因因又变成蛋蛋啦!
酱!
……
阿维珈唇角微微上翘出一微弱的弧度,用翅膀拥住怀里的幼崽,配合着他酱咻酱咻。
阿维珈再次收拢翅膀将因因罩在自己的胸膛。
难得生出强烈的贪婪。
好想藏起来,不还给雌父……
但他只偷偷收藏了十秒,又把翅膀给打开了。
如同一个已经习惯失去的流浪者。
阿维珈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三虫,身上散发出如同雪山一般的无声寒冽。
森然的寒气让虫止不住地打抖子,如同被一头失控的异兽盯上。
约翰笑容僵硬了一下:“我想起来,还有一台手术,那,我就先去忙了。”
阿维珈微微颔首。
医生都走了,那两个实习生更不敢留下来接受死亡目光的洗礼,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约翰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