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不会来这里洗澡的，但我不跑也不是因为这个！”
“那你是……”
锅炉王看向江虎，浑浊的眼神里闪过一道祥和。
“因为我是真的喜欢烧锅炉啊，我是真的喜欢在这里上班啊，手机号有你们的电话，我也不想换，哪怕被抓了，我还是不想换。”
江虎身躯一颤。
“为什么？”
“冯海和公职人员一样，也和李红旗一样，他们的关系牵扯太多了……”
江虎明白了。
“王兵兵的儿子王征征是你找人藏起来的？”
锅炉王点点头，道：
锅炉王眼皮子一跳。
江虎笑着掏出手机，拨打了昨天用冯海手机拨打的那个电话。
锅炉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延的青山脚下花生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这手机铃声还是我给你设的！”
锅炉王开始不说话。
江虎却依旧在继续。
“你有一只眼睛瞎了，是灰白色，另一只眼睛是黑棕色。”
“一黑一白……一明一暗！”
“眼睛的颜色和黑白会的标志配起来了，黑白会会员往往拥有明暗两种身份，比如有些军人，一方面是你们的情报人员，一方面又是军人；比如莎莎，一方面就是个水兵浴池的前台，一方面又是情报人员……”
“我开始买第一辆车的时候，车也不算好，我开车找到我妻子，她已经改嫁了，儿子还不认我把我打了……你知道他们娘俩后来怎么样了吗？”
江虎点点头。
安嘉豪和赵大栓摇摇头。
“我年轻的时候真的参加过战役，我说的是那些事儿是真的，我看人准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眼睛也是那时候瞎的……”
锅炉王年纪到了，开始有点儿絮叨。
“我受伤之后退役了，那时候连个补助都没有……我老婆看我瞎了，本来也不喜欢我这武大郎似的人，带着我儿子跑了。”
“后来政策好了，我可以申请不低的补助，但我发现我的补助被别人冒领了，名字一模一样，能证明我身份的人早就死在了战斗里面，连我入伍从军的档案记录都被人给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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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忽然沉默了一小会儿。
此时安嘉豪和赵大栓也不玩游戏了，这一会儿他俩也听出来了不少信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内心却巨震。
俩人游戏也不玩了，内心都寻思起来。
老王这么牛逼？
“我一直都在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黑白会！”
江虎从锅炉王给自己的盒子里抽出来两根烟，递给锅炉王一根，俩人点上。
江虎搂着锅炉王宽厚的肩膀，吐了一口烟，道：
“一进入黑白会，很多人就能获得商会的一些资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慢慢的，黑白会似乎变成了一种信仰，让不少人趋之若鹜。”
“你……”
锅炉王也伸手，搂住江虎的肩膀。
“你真的很像当初的我……”
“别扯淡，我一米八多！”
“我……我说的不是形象！”
“人是王兵兵的人，但其实都是我的人！”
“那冯海的家人呢？”
“切……”锅炉王冷哼一声，“他觉得都转移到海外了，其实他怎么能知道黑白会在海外比九州势力更庞大呢？”
江虎问：“你就是觉得冯海不敢出卖你，所以你不跑？你没想过你当商会会长的时候，你商会那些人能认出来你这烧锅炉的小老头？”
锅炉王笑道：
锅炉王终于叹息一声，使劲儿抽了一口烟，沙哑的声音里掺杂着平时从未有过的语气，道：
“冯海给我打电话，我接通之后只说一个字，冯海不说话那就是出事儿了！这是一个信号！”
江虎立马问：“既然你知道了冯海出事儿了，你为什么不跑？你甚至连手机号都没换。”
锅炉王此时气质都变了，完全不像是平时那个和善的小老头。
“因为冯海不敢说出来我的身份！”
“再比如冯海和王兵兵，一方面是你们黑白会的核心，一方面又是成功商人；还有徐彦坤、庞伟、陈放这样的，他们甚至在拥有黑白会性质的身份之下，还是公职人员，位置还都不低！”
锅炉王依旧没说话。
“李红旗呢？更不用提了！”
“昨天姜勇盯着李红旗，李红旗没有办法给冯海和王兵兵传达信息，无奈之下李红旗和姜勇来到水兵浴池，在姜勇监视之下，他和姜勇的聊天之中透露给你了一些讯息，你给冯海发了消息让他速离！”
“啥意思？速度点儿撤离呗！”
“我生活的很困难……我觉得国家和军队放弃了我……我出生入死……”
江虎安安静静听着。
安嘉豪和赵大栓也安安静静听着。
“我在社会上什么都干过，也忍受了社会薄凉，知道没钱屁都不是，所以我就开始努力。”
“我都面临过无数次生死的人，所以胆子大魄力足，很快就起来了。”
以前是商会会长？
冯海和王兵兵都是他手下？
他商会里有很多牛逼商人？
卧槽！
这死老头是间谍头子！
“但黑白会的名头却并不大，因为审核的实在太过于严格，知道的人也很少！”
“我查了很多资料，最类似的就是国外的一个教，你说你是不是剽窃了人家？”
江虎说完这些话，终于感受到了锅炉王身躯的变化。
胳膊搭在锅炉王身上的江虎，感受到自己的胳膊隔着衣服却传来的一种细微触感。
明明锅炉王肩膀依旧沉稳不动，但肌肉的跳动依旧被江虎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