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溪没有选择乘马车赶路,而是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
明君撷为了护她周全,特地嘱托她带几个暗卫随行,可她最后还是只带了两个,长竹,长阳。
而此时,这两个无所不能的暗卫并没有跟着她履行保护的职责,而是早早的就已经到了京城。
“时溪此时还在路上?”
这话出自叶蓁之口,叶蓁的父亲是朝廷文官,小时候她跟着父亲去宫中参加宴会偶然碰到了苏时溪,二人因此相识。
“桃花又要开了。”
没等林姨说完,陆栖衡又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话。
靳南气候温和,基本上没有下过雪。
本来雪应该是他一切悲剧的起源。
就是在三年前的冬天,陆清谋杀摄政王被查,斩首示众。
那些人还在小声议论着,宣不渡又开口,“你说那郡主是真的好看吗?”
柳亭见他真来了兴趣,叹了口气,“自然是好看的。”
宣不渡笑了笑,开口说。
“这个郡主真是奇怪,有沉鱼落雁之色,又有保家卫国之功,她是如何做到让人们如此褒贬不一的呢?”
柳亭没想到宣不渡会这么想,只说了句:“待今后见了不就知晓了?”
“听说是皇上召她回来的。”
“我倒是听闻苏将军这些年来战功赫赫,也是为国家安定做出了一份力的啊!”
“诶,没记错的话这郡主貌美如花,此次回京,该不会是要和亲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北疆边部犽勒族就是被将军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还敢来找将军和亲!”
“貌美如花?”宣不渡想着以为杀人不眨眼的将军长着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这倒是便宜了她刀下的亡魂,想到这儿不禁笑了笑。
“倒也不必如此。”
文琢咳了一声开口说着。
突然被叶蓁拍了一下手,“就你话多!”
他十分委屈,“我这也没说几句话呀!”
看着二人打情骂俏,长竹忍不下去了。
苏时溪扯着嘴角笑了笑,北风裹挟着那声不绝的等待,护送着他们的将军回家。
这十几日来,椿萱台上繁忙不已,榆晚郡主将要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
各位大人都各怀心事的准备着,还要分心筹备祭天大典,个个都不敢懈怠。
萧暮也去跟着瞎忙活,宣不渡闲来无事,就跑到来昌黎街找柳亭。
柳亭是他在小学馆认识的,是个学医的,如今也在这开了个医馆,名为妙春。
“是。”长竹开口。
“呃,我插一句嘴,听你们这意思,明将军是为了让你们……护送时溪?”文琢在一旁认真的询问。
“小姐让我们先回来做事。她不需要别人保护。”长阳解释道。
“做事?”叶蓁疑惑的问。
长阳低声将小姐的安排跟他们两个说了。
陆栖衡一脸狼狈的跪坐在地上,苏时溪在一旁痛苦无助的看着他。
苏时溪就是那片洁白的雪花,而他就是泥地里不干不净的血污。
可苏时溪冲过来抱住了他,在父亲的血溅在雪花上的时候。
但北疆的雪总是落个不停,他也想看看雪,尤其是北疆的雪,这样也算和她共赴了白头。
这里消息封闭,他并不知道苏时溪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宣不渡没有说话,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仰头喝尽。
“公子,回屋吧。”林姨看着站在院子里的陆栖衡,十分无力地说。
靳南难得下了雪,陆栖衡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站着,此时肩头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发顶也挂着雪花。
“下雪了林姨,你看到了吗?”陆栖衡自顾自的说。
“公子……”
“想什么呢?高兴成这样。”柳亭那边忙的差不多了,过来找他,见这人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
宣不渡没感觉自己的面部表情有啥不对,开口道:“听听,这些人对那郡主的评价。”
“你也对这郡主感兴趣?”
柳亭有点吃惊,这些年来他倒是很少见宣不渡对谁有过职责以外的关注,“我没记错的话,你连人家面都没见过吧!”
“听闻这郡主貌美如花,身手了得,难免好奇嘛。”
“叶小姐,我们还有别的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二人就一溜烟翻窗出去,转眼就不见了。
“额,这有门不走,真是坏习惯。”文琢念叨着,还不忘把叶蓁的手放在手心里捏着。
文琢的父母是昌黎街的商贩,对叶蓁一见钟情,后又死缠烂打,最后才把人追到手了。
叶蓁的母亲过世的早,文琢
此时妙春医馆内热闹不已,有看病的,有参观各类药品的,柳亭忙不过来。
宣不渡转头就进了隔壁的饭店,要了一壶酒,听着台上的说书先生哑着嗓子讲那些虚实难分的风月事。
台下也有不少议论的声音。
“诶,你听说了吗?这榆晚郡主要回京啦”
“怎么会,她当年自己拼了命的要走,如今回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