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甸城有一次小战役,他带兵赶过去,城门大开着,他一猜就是诈,没有进城而是在外守着,结果受了埋伏。
城门也紧关着,眼见就要被围剿了,苏时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哦,是从城里出来的。
这就奇怪了,她是何时进去的!又是怎么进去的!怎么又突然冲出来了!
总之苏时溪从城里出来,还带了一队人,大概二三十个吧,个个都穿着黑衣服,带着面纱,就露个眼睛在外面,跟土匪抢劫似的。
明君撷一不留神,对面的剑堪堪擦着太阳穴而过。
“苏将军,小酌怡情,大酌伤脑啊!”
明君撷刚从战场上回来,就听士兵说苏将军跑这来找他去捉鱼,真是闲慌了。
“明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君撷身上还穿着银制软甲,沾了血的头盔被他取下来还放在桌子边上。
他笑了笑,给自己斟了杯酒,仰头饮尽,说道:“苏将军,我没记错的话,这几日应是我守边防,你刚结束挝城一战,需要好好休息啊。”
还没回过神来,那俩守卫就找来了。
“干嘛呢,好了吗你。”
陆栖衡猛的惊醒,“好了好了,咱们走吧。”
就这样,他就因为一句话,又多活了三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每年冬天他都会写信,写给苏时溪,对方收不到,但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每到冬天就喷薄欲出的思念。
小女孩开了闸似的问一堆问题,陆栖衡愣了一下,突然哑巴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女孩见他不说话,还真以为是大哥哥等的心上人没有来,又走近了一步。
“哥哥,你的心上人肯定很喜欢你的,她都把簪子送给你了,这肯定是怕她没来你见不到她的时候方便睹物思人呢,嘿嘿!”
“小屁孩,懂的还挺多。”见这小女孩扯远了,陆栖衡也觉得好笑,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赶紧支开她。
“小妹妹不是要去看桃花吗?快去吧。”
“小姐。”
苏时溪看了看他们,挥了挥手,“行了回去吧。”
二十多个人一下子散开,只不过眨眼之间就不见了人影。
明君撷尴尬
陆栖衡慢步走到河边,手里捏着一个簪子,这是临走时苏时溪交给他的,还说让他不要忘了她。
陆栖衡抬起手里的簪子,抚摸着。“用它来了结了我,你会生气的吧。”
他正自言自语着,忽然敏锐的察觉到身旁有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一个小女孩正提着衣服往这边走,忽然抬起头看到他,小女孩也惊了一下。
“大哥哥,你也偷偷去看山上的桃花吗?”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开心的问。
就是这时,苏时溪拿着把剑从地上滑跪归来,掀起一片尘土。腾的站起,她一把拉过明君撷的手向后撤了一步,手里的剑快速挥了出去。
好快!明君撷当时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二人过了几招,那人见局势不对要跑,谁知刚转身,苏时溪手里的剑噌的飞出去,正中左腿大腿,那人哐的一下跪在地上。
明君撷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擒住他,又扭头看了眼战场,敌人全部死亡。
那二十几个土匪,哦不,黑衣人,集合站成队列,像是在等着指令。
“我又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干嘛要休息。”
“我看你就是闲不下来。”
明君撷又怎会不知道苏时溪来北疆的原因。起初他自己也不看好这个小丫头,还是个郡主,更是娇生惯养的。
刚来的时候没少挤兑她,小姑娘一个人跑到北疆这种地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军队的人都糙的很,看不起京城来的小姑娘。
她走哪儿都碰壁,也不气馁,还是自己训练,自己到处转,就这么过了几个月。
院子里欢声笑语,屋子里灯火摇曳,文字在纸上跳动剧烈。
北疆边部,营地帐房内。
苏时溪喝着酒,喃喃道:“我这都等了你半天了!再不回来,照秣山下的鱼都快被冻死了!”
此时不在战场上,苏时溪的头发却仍是高高束起,披了一件浅绿色的狐裘大衣。
帐房里燃着几堆柴火,木头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火光照着她的眉眼,一张脸红彤彤的。
“哥哥还要等姐姐吗?”
陆栖衡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哥哥一定会等到姐姐的,你要记得带她去看桃花哦!”
小女孩说完就转身跑了。
陆栖衡一个人怔在原地,“带她去看桃花,带她去看桃花……”
“桃花?桃花都开了吗?”听到桃花,陆栖衡还是不可避免的松动了。
“对呀,就在那边的山上!”小女孩抬起手指给他看。
顺着小女孩的视线望过去,他只看到了被遮在树林后面的露出一角的山,并没有看到什么所谓的桃花。
正想开口问,小女孩又开口了。
“大哥哥,你手里的簪子好好看,是你的心上人送给你的吗?原来你是在这里等她的吗?她还没有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