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面色也是一黑,倒是忘了这茬!这两兄弟都姓林,这下怎么说都行,反而无法实证。
梅震听他们吵得热闹,也添了一句,“笑话!你既无印信,又如何号令全营将士御敌?”
林楚凡语出轻蔑,“梅尚书?您老不带兵吧?不知道国难当头,热血男儿的英勇气概!大抵是我二哥死得冤枉,营中将士自愿受我节制,协力共抗外敌。不过是倚仗家兄余威,楚凡不敢贪寸许之功。”
荆腾似乎动怒,“好一口伶牙俐齿!决战之后,兵部尚有战损统计在案。其时,碎冰城两营兵马,所剩堪堪过半,且体弱者众,瘦如皮包骨者十有八九。另,不见战前征辟之战奴。如此大的数量亏空,你要如何狡辩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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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插言道,“正是你二哥,林凯次子——林杰!”
林楚凡不理洛云,盯着陈永问道,“那尚书大人可知,我二哥根本没有活到碎冰城决战!早在围城之初,他便死于阴谋诡计之下了。
你等以亡者印信,诬告其弟,难道良心不会痛么?
想我二哥为炎国戍边十载,大小历经上百战,却落得埋骨青山的下场。
如今,你们不满碎冰城的权柄分割,就在这里翻找后账,为难他的父亲与兄弟。难道这就是兵部御下之惯例?朝堂倾轧之成规?”
林楚凡这才了然,“哦!这审案之余,大王子还关心这等事。此乃个人体质差异罢了。我倒是听罗绮说过,梁氏有女,娉婷婀娜,宜室宜家,珠胎横结。”
梁博气得大拍其桌,苦于聆风郡主当面,不敢再有实际加害的行动。
此事牵连洛云,众人不欲公开鉴赏,便由陈永岔开话题,“你对这许多供状矢口否认。老夫来问你,这文书格式,可是碎冰城的?”
林楚凡白眼翻起,“这能说明什么呢?边境城池也都大同小异,即便如今,我林家搬离经年,难道碎冰城就换了新式文书?那他们向吏部报备了没,这可是违反《炎律》的。”
陈永一笑,“算你有些歪才,还知晓其他边城文书。那这军方的印信,总不会错吧?”
“林楚凡,你之言行,已被一一记录在案,此间不是你狡辩的时候。不若从实招供,也能减轻些罪责。”
洛云今日倒是沉稳许多。
他眼见外公被聆风与林楚凡合力落了颜面,他急忙出来救场,也顺利将场内焦点成功引到自身。
林楚凡硬起心肠道,“爱记就记,反正你们假口供都能编得有模有样,且数额如此巨大。还有什么是你等不敢做的?国主之位么?”
洛云惊惧,“你住口!如若口供不真,你又何故气得吐血当场?”
老梁大人恨极!
他随手甩出桌上茶杯,向着林楚凡砸去。此事昔年已被无梦当朝奚落过,想不到如今一个黄口小儿也敢来捋虎须。
“嗡……哗!”
墨剑出鞘,绕着林楚凡环了一周,将一个瓷杯带着茶水击得粉碎。
反震之力将碎瓷射入周边墙壁、房梁、甚至是上首几张桌椅,却恰如其分地躲开了众人衣衫。
洛云冷道,“你莫要夸大其词!本殿昨日,哦前日,分明听你亲口所说,你二哥新丧,林凯将司奴营交给你打理。”
林楚凡这才正视他,“殿下耳聪目明,在下钦佩。可是,我何时说过接管了印信?
我炎国军纪,一将一印,一营一信,从未有过张冠李戴之先例!你莫要在此诱供于我!虽然印上刻着‘林’字,但此‘林’非彼‘林’,不可混淆。
还是说,殿下也是一片好心,并未存心诱供。只是不知军情,在此贻笑大方呢。”
洛云气急。
林楚凡大摇其头,“老尚书,话可不敢乱说。军方印信如何,你作为尚书大人,怎么问我一个小孩子呢?这是要问道于盲?”
陈永亦是摇头,“依老夫看,这分明就是你碎冰城司奴营的印信。”
林楚凡脸色转冷,“且慢!敢问陈尚书,司奴营是个什么编制?可曾在兵部挂名?可曾记录在册?”
陈永颇为自得,“老夫等你多时矣!兵部有载,司奴营乃是你碎冰城为防御蛮兵,申请创立的临时营盘,印信乃是军部特批。”
林楚凡恍然,“哦!如此说来,这营是真的?那司奴营主将为谁?”
林楚凡撇嘴,“老……咳咳,我精血过旺,吐一吐更健康,这是遵医嘱,你懂什么?”
洛云也不落下风,“哦?这倒是奇了,你精血过旺,为何天香罗绮入你府内多时,却不见……”
“殿下!”
这对祖孙也是互帮互助的典范了。
林楚凡略感诧异,没太听懂洛云的言外之意,抓耳挠腮一阵,幸而熊哥在他后背画了几笔。
这一手控制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其中威胁之意,当然也不言自明。
既然可以严丝合缝地让开,自然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林楚凡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师叔会出手维护。
他本想着茶杯打不痛,索性受了,最好撞出点儿伤来,他好耍无赖……
林楚凡讽刺道,“不是实证,你直说不就行了,何苦连累一个好好的茶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