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宗旨,是令行禁止。
每个小队,安排两个老兵监管。赶鸭子上架,总算拉扯三千人队伍。
一群亲兵,带着一千多奴隶,跟着三少爷急行军。
刚到司奴营时,气得林楚凡眼睛通红。他感觉体内的血,噌噌往头上涌。
营地内灯火通明,吃喝打闹,随处可见。往来士兵见亲兵队回营,视若无睹。
只有那些发配为奴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有很多,自小就是奴隶,根本没有正经名字。
还有些名字,只有一个发音,写出来是什么字,自己都不知道。
更有一些,根本无名。什么狗娃、牛蛋、瓦罐子,乱七八糟,层出不穷。
眼看天要黑了,正事儿还没办。
林楚凡急,让林飞现场取名,简单,能登记就行。
直言,司奴营新任将官,想选两千个亲兵。是否有人自告奋勇,主动投诚。若没有,派兵士下去选。
奴隶们心知肚明,这时选亲兵,估计是抓替死鬼。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林楚凡等了半晌,没有一个站出来。他自觉丢脸,直接挥手,下去挑人。
他不是随便挑的。选看起来有精神的,身高差不多的。
呼啦啦选出一千八百多,剩下的,实在挑不出。要求身高不差太多,属实为难。
林楚凡收住脚步,提议道,“咱们不去营地了。知道那些奴隶,驻扎在哪么?回去叫上咱们自己那一千人,每人带两套披挂,去奴隶营地选人手。”
郝元有些懵。这三少爷,看着比二少爷还要鲁莽。直接去奴隶营抓壮丁,不怕激起暴动么?
他赶紧出言劝阻。
林楚凡表示已有计划。
一群人来到奴隶营地。看到许多身穿单衣,带着手铐脚镣的人,被驱赶着,分批出去劳作。
果然一片歌舞升平。伙食不错,有酒有肉。
帐内几个副将,眼见一个半大孩子,领着另一个孩子,身边跟着十来个兵,就敢往里走。
立即喝问,“哪来的毛孩子?敢闯我大营。来人,把他们拿下。”
喊话之人,还打个酒嗝。引起其他人注意,七嘴八舌,骂了起来。
林楚凡数了数,八个副将。他命道,“全绑了,嘴堵住。”
“他被扣押在都城,做人质了。否则,如何让我等前来碎冰城,听那林凯调遣。”
“这也难说。上阵父子兵。林杰新丧,说不定大人们体谅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把他大儿子放回来。”
“不是说林凯,还有一双儿女么,怎么不见带来?”
“那是后来和小妾生的,才过十岁,还没长大呢。嘿嘿……”
说着说着,响起淫笑之声。
属混杂而来,彼此之间,互相不服。几个副将各有小算盘。处理这种事,只有将军亲临,才能服众。”
林楚凡听闻,有些伤感,“这个营确实特殊。大哥不在这边,我只好临时接手二哥的任务。以后,有什么我不懂的,你们要多教我。”
几人连声不敢。
林楚凡又问,“如今营里,就连副将都有自己的势力。那听咱们命令的,有多少人?”
郝元犹豫了一下,“从本地城防营,抽调来三千人。几次换防之后,还剩下一千左右。”
主将身陨,他们一点感觉都没。天生一盘散沙,还是背后有人唆使?
林楚凡伸手入怀,摩擦印信,心情复杂。
楚凡带着三千人马,来到主帐。沿途无人通禀,但闻内里呼喝有声。
“这次咱们失了主将,不知城主大人作何感想?是我们几人中擢升一位,还是将他的长子调回。”
“长子?林浩?林浩回不来的。”
给无名者每人发一个名字,让他们各自记住,抄录在册。今后,按名字领军饷。
林飞机灵一回,取的都是两字,简洁。例如,赵甲乙丙丁……天干赵十个,换个姓氏再来。取名鬼才。
郝元把披挂和武器放下,教他们穿好。
众人一路直扑司奴营。
路上选出一些小头目,都选自奴隶队伍里的。大多是名‘甲’的,负责约束同姓十几人。
这里只是一部分奴隶,很多都已派出去修城墙。
林楚凡手一挥,少点就少点,不够下次再来选。
他当场喊来一个书记官,现场登记名册。直言,以后同亲兵一样,领军饷。
奴隶们半信半疑。
记名字的时候,闹出许多笑话。
这些人行走缓慢,目光呆滞。只有鞭子抽到身上,才有些反应。如行尸走肉。
早听说奴隶很惨,但林楚凡没想到这么惨。比起家里的家丁和侍女,差太多。便是连熊宝都不如。
几个亲兵看奴隶们的样子,心里嘀咕,这能行么?抓过去,也是一刀就死。
见他们阵仗不小,早有管事的过来请安。
林楚凡下令,将营地内的奴隶,全部集合起来。再寻一个嗓子好的,帮忙喊话。
林楚凡上去挨个踹。
许是喝多了酒,这些所谓副将,连一脚都躲不开。连人带座,全都踹过去绑住。
林
熊宝忽然来了精神,『里面有酒』,它闻到味了。
自战事告急,城主府节衣缩食,酒早停了。害得它修灵进度缓慢。
林楚凡气急败坏。吩咐郝元,派得力人手,把主营帐团团围住,一只蚊子都别放过。
三千人围一个帐篷,确实没难度。
他只带十来人进入帐内。
林楚凡大惊,“这怎么行!一个号称三万人的营地,自己人才一千。还能多调一些人么?”
『这个所谓的营地,是个大坑,跳下去先染一身泥。』
郝元面露难色,“每天几次攻城,城防营也是人手短缺。恐怕不能抽调。”
那就麻烦了。
自己人只有那么点儿,真起冲突,如何自保,如何镇住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