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重生时,在伦敦的那些日子里她一直在不断进修,因为路凌的支持,她没有任何家庭与经济的压力,一直在材料科学领域不断精进,虽然还未来得及从博士毕业,但积累的知识早已经足够她成为一个优秀的学者。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在大学期间即使刻意掩盖了自己的学识,成绩依然一直名列前茅。
如今按着历史来
“……”
见叶梦被逗得沉默了,纪寒月笑得没心没肺,她平日里并不喜欢开玩笑,可逗叶梦是那样好玩,她总屡试不爽。
“好了好了,不玩你了,谢谢你的祝福。等你有空了,我去你们那边找你。”
“工作安排比较紧,所以……”
“嗯,但是你实现梦想了啊,叶梦。”
她想独自一人安静一会儿。
桌上的餐点并不可口,可不需要勉强自己扮演温柔亲和的纪寒月,这样的放松比饭菜好吃更重要一些。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提示的那两个字让她扬起了真切的笑容。
“叶大翻译官,怎么有空给小的打电话?”
电话那头一声哼笑,语气还是那样淡然,道:“我才刚入编,你就别笑我了。”
纪寒月并非没有感受到路凌妈妈的不满,她只是早已经决定,这一次,她不会再做忍让听话的懂事媳妇。
一夜的闹腾后,两人回到了他们的婚房,纪寒月扶着喝多了的路凌,将他放倒在他们新婚的床上,坐在床边,看着他那满脸的笑容,心中却只觉得无比孤寂。
“寒月……寒月……你真的好美,好美……”路凌念着,一切都和过去一样,他只要喝多了,便会来来回回念着对纪寒月的夸赞,直到睡去。
纪寒月只是再一次经历那些她走过的路,那些她与路凌曾经一起走过的甜蜜。
她曾以为,她至少可以享受其中,可身上那从未中止过的疼痛,那不断浮现在脑中的过去和未来,让她的心只能戴着千斤的枷锁,无法自由地跳动。
【2015年6月6日铭州希斯蒂酒店】
这一场盛大的婚礼总算结束了,化妆师正在帮纪寒月卸下头上的装饰品,带着歉意道:“真的很不好意思,是我们没有看管好头纱,备用的还落在了工作室,才让新娘没有头纱的,不好意思!”
化妆师战战兢兢,连连道歉,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乱子。
路凌在一旁摆摆手说:“没事的,小事,小事!是我们家亲戚的小孩玩闹拿走了,应该是我们道歉才是。”
两人互相客气着,而坐在软椅上的纪寒月,看着镜中那个没有头纱的自己,想起南安普顿那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的婚礼,强忍着泪意,还有漫溢的思念。
电话那头的叶梦露出了笑容,却并不发出声音,只是声音仍是冷冷地说:“好了,不打扰你午休了,我去忙了,有空记得给我电话。”
“一定!”
挂断了电话,纪寒月的脸上仍挂着幸福的笑容,这或许是她这一次重生唯一值得庆贺的事了。
她摸了摸她的膝盖,婚礼前那次命定的摔伤她没能逃过,还是和曾经一样,夺去了她高强度运动的资格,舞,不能再跳了,这一次生命里,除了救下路凌的目标,她只剩下她的事业了。
想到这里,她抓紧用完了午餐,她也该进入属于她的战场了。
那年,叶梦顺利考上了国内最好的语言大学读硕,毕业后考进了国家公务员,成了外交部的一员,马上就要实现她的梦想,成为一名同声传译。
纪寒月的笑容是真心的,她从心里为叶梦感到高兴,她也没曾想过,叶梦居然能完成如此程度的蜕变,竟真的能心想事成,每一步都在完成自己的心愿。
纪寒月笑着道:“好好,等正式上岗你记得告诉我啊。对了,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没什么……你刚刚蜜月结束,怕打扰,所以现在才给你电话。抱歉你的婚礼没去,新婚快乐,寒月。”
“谢谢,哎呀,可惜不是和你结婚。”
她为路凌褪下了身上的衣服,躺在了他的身边,紧紧靠着他的胸口,触摸着他的肌肤,感受着这个生命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实感。
他在,他还在,他的心跳,他的气息,他明明存在。
他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心中仍是思念?
婚礼结束,领了证,去了十二天的欧洲游蜜月,一切都按着曾经发生过的重播。
回到公司的第一天,送过了喜糖,一一谢过大家的恭喜之后,疲惫的纪寒月独自一人找了家餐厅用午餐。
路凌妈妈进来了,看向了路凌,有些严肃地问:“已经很晚了,等等你们还要去喝酒?”
路凌扬起笑容说:“是啊,罗胖已经带他们过去了,寒月换完妆我们就过去。”
路凌妈妈看了一眼坐在镜前的纪寒月,她有些不满她在说话时纪寒月没有看向她,她微微扬起头,提高了音量说:“明天还要领证,不要太晚。”
“妈你放心,我们早早就回去。”路凌说着,脸上仍是满满的笑意,能与纪寒月结婚,今晚的他嘴角一时一刻都没有下来过。
见纪寒月还是没有和她问候的意思,路凌妈妈眉头一皱,转身离开了化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