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终于看着光亮了,南见凝迫切地问。
衡卿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南见凝以为他只是随口一提的时候,突然开口道:“南见凝,我想要你。曾澈他能给吗?”
南见凝愣了,这二缺在说什么呢。
衡卿挑着眉头笑:“我要他最珍贵的人,我要你离开他,跟我,他能做到吗?你能做到吗?”一张脸前一秒还笑得温煦,下一秒便邪气丛生。
“砰”的一声,南见凝一脚踹翻了衡卿放在床头的行李箱,摔门而去:“你有病吧!赶紧去精神科挂个号看看!”
南见凝不急不怒,只缓缓说道:“他跟别人打交道我不管,但是在你面前,我就是能代替他道歉,你要是想打他,我也能替。你收着点儿就是,别打死我就成。”
“呵。”衡卿的脸色更难看了。
“十年前我出过一次事故,差点丢了命。曾澈寸步不离地护了我三年多,数次把我拉回生死线。”南见凝脸上一派平静。
她继续道:“这套房子原本就是曾澈的,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直到他换了大房子离开,我便买了这房子,还还了他好久的债。”
衡卿嘴里开始冒酸水:“呵呵,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有什么希望?我永远都比不上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来逗你。对不起。”
衡卿坐在垫子上轻哼一声:“这就够了吗?”
那你还想咋,大老爷们儿这么矫情呢,我又没去外面拿着大喇叭给你造谣!
两个人一高一下地歪着身子对视,衡卿突然发现南见凝脸上的几颗小痣长得可真有意思,左眼下一颗,右眼皮尾部一颗,眉心偏下处一颗,正好都被眼镜挡着。她肤色白皙,摘下眼镜的时候,这三颗痣就像三个针尖样的墨点一样,凑近看的时候格外显眼。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要留着这几颗墨点呢?
呵呵,对,我有病。
衡卿敲着曾澈房门的时候,的确在心里暗骂自己有病来着,但有药的人愣是不开窍。
曾澈在听课,见他进去便熄了手机:“刚才,是不是凝凝去找你了?”
衡卿没好气:“放心,我没欺负她。”
这你比个什么劲,你们到底是亲兄弟,我一个外人算什么!南见凝心里咆哮道。
“不,二哥,我是想告诉你,他心里一直都很惦记你,很愧疚。他跟我说过,他作为哥哥亏欠了你一个人生,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偿还,因为他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能给你什么,只能什么都依着你。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怕哪句不中听的让你多心。”南见凝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衡卿撇撇嘴:“说了半天,你还是心疼他么,想让我主动求和哄他开心?你还是觉得我有错?”
南见凝没了耐心,表情也不再柔和:“你没有错,如果我在你的位置上,同样会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但是,你难道不想往前推进推进吗?就这样冷战吗?那你找回这个哥哥有什么意义?”
衡卿突然嗤笑一声:“让我去哄他也可以,他不是总想给我我想要的吗?他愿意给我的话,我就认错。”
咦,这三颗痣……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作家吗?”衡卿没头没脑地甩了一句,南见凝一愣,旋即答道:“我是编辑。”
话题重回正轨,南见凝很平静地接上之前的对话:“不够,我代曾澈跟你道歉,他不该赌气的,对不起。”
衡卿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代人受过还这么干脆,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
“南见凝,你凭什么替他道歉?你是他什么人?哦——,你是他最在乎的亲人,我只是一个外人。”他就是忍不住地想要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