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事业部不景气，自费出版的业务勉强能开个工资出来，老方临阵点将，让我大胆上！你觉得提出一个选题就是脑袋一拍就行了吗？图书市场调研不是你上网看看人家的销售量就行的，要跑渠道、要看二级市场、要摸读者群体，不是你现在发个网络问卷就能收集到许多信息的，真的很麻烦。”
“接下来的你应该知道，一套儿童性教育丛书把光斯传媒的热度给烘了起来，我被骂的狗血淋头。你觉得这还只是运气吗？老方为什么选我？因为整个大学四年，我一直在为华都出版社做外编。大一入校起接兼职做校对，去新闻学院蹭编辑出版专业课听，后来慢慢地学审稿、策划。我所有的空余时间都在看稿子，寒暑假去社里当实习生。毕业当年先拿了初级证，第二年拿了中级证，当然那个时候考证对资格审查并不很严谨，实习经历也可以算作从业年限。”
“你一定要说我有什么不合规的行为，那这一条勉勉强强算吧。但是我去年通过了副编审职称的申报，你不服吗？去查我的申报论文和书，看看我是不是抄袭了，还是请人代笔。”
南见凝冷冷地扫了一眼孟庆晓：“你们应该是查过了，因为无可指摘，所以才做了个套让我钻。小孟，这本书是你第一次独立责编，我很信任你，却没想到你会拿着自己的职业生涯来做赌。”
人快几年，但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自大的性子！”
“还有呢，不止是因为这个吧？”南见凝云淡风轻地端着杯子喝水。
孟庆晓语带愤懑：“你还问我为什么？我刚来工作的时候，曾经拿来一个选题给你看，你看了以后像是特别好笑一样地给我打了回去，而且还在选题会上拿我当反面例子，你还记得吗？”
南见凝摇摇头：“不记得。”
孟庆晓被她那一脸无所谓的神情给气到，语调更加激动：“那是我一个表哥用来评职称的项目选题，主题是导游心理学，他提出了一个团体心理疏导的课题，你随便看了看就直接否了，还说这是什么搞笑选题，这导游带的什么团？精神病院包团吗？还团体心理疏导、团体心理干预、团体心理治疗！导游要是连这都能干了，要心理医生干嘛？”
南见凝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我说错了？”
孟庆晓一时语噎：“你没说错，但你不该在所有同事面前打击我。那个情况我跟表哥沟通过了，他说没关系，只是冠那一个名头而已，里头的内容还是常规的导游心理学。他不过是需要出一本书而已，你收钱出就是了，一样是挣钱，你南见凝摆什么清高架子？说什么书号紧张，给这种骗经费的垃圾书太可惜！”
南见凝轻轻地放下杯子，打开保温杯往里面添热水：“嗯，没错。放到今天，我还这样说。”说罢挑衅地瞥了孟庆晓一眼。
孟庆晓被她那种不屑一顾的表情彻底激怒，开始口不择言：“南见凝，我就想知道，你凭什么？最近你的黑料满天飞，所有人都知道你入行的时候不足20岁，坐上主编位置的时候也才22岁，说你不靠美色靠能力，你觉得有人信吗？”
南见凝也不怒，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后徐徐说道：“小孟，诋毁别人的时候最好先去了解一下基础事实。我正式入职的那一年，出版部还叫华都出版社，干了还没满一年，秦董收购了出版社成立光斯传媒，我们经过改制后就地变成出版事业部，方社长成了光斯老总。那时候，老编辑都觉得光斯成不了气候，更觉得降级成出版事业部掉价，陆陆续续地都走了。但是，我留下来了，这次可以说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