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止步，扭头看向小野，面无惧色，“你想杀了我？”
“晚辈不敢，只是请您解释清楚。”
小野也站起了身，拿着那份情报，逼近老唐，扬了扬。
嘴上虽是“客气”，眼神中却尽是杀气。
“如果是汇报。”
小野暂时陷入沉默，她不知道，该不该向老唐透露影佐昭一的存在。
见小野不回答，老唐再次刺激说，“我明白了，你是替将军来甄别我的，然后帮他做决定，我这根鸡肋是留着呢，还是扔掉好呢？”
“影佐将军他没有这个意思！”
慌乱间，小野一时说漏了嘴，但也只好继续说下去，“他只是担心，你在敌人阵营里待得太久，会产生麻痹心理。”
这句话非常委婉，小野有缓和气氛之意。
只有她着急了，才有可能出现破绽，继而说出他想知道的情报。
说完，老唐“生气”地接着饮酒，卖弄着老资格，不理睬小野。
“神尾健雄！”
小野脸色一冷，直呼老唐的日本名字，“我可是代表将军前来找你问话的！”
“将军？”
小野不置可否，她紧挨着老唐坐下，递上老唐给的那份情报。
其意思不言而喻。
老唐没有接手情报，只是看了一眼，随后紧盯着小野，问，“怎么？范冢健他不相信？”
“课长当然信任你！只是这份情报太过于重要，他想知道你是如何获取的？”
事已至此，小野不再虚与委蛇，她必须直截了当。
得到了川谷的应允，杨崇古心里非常高兴。
临近中午时，他回了一趟家里，换了一身便服，便驱车赶往米高梅。
然而，事情非常的寸。
当他开车经过一家饭馆门口时，一个青年男子满脸血污，从里面夺命逃出。
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小青年，手里拿着凳子撵着追打。
老唐连续怼了三句，然后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深知，他必须要强硬到底，决不能解释这封情报是如何到手的。
因为，他解释不清楚。
“那你让我怎么和你说话，你才会回答？”
鉴于范冢健与影佐昭一，两人对老唐截然相反的态度，小野真是左右为难。
中午，米高梅俱乐部。
小野提前来到了一间隐秘的包房里坐下，等待老唐的到来。
不过，她刚喝了几口红酒，老唐便身着一袭长衫，匆匆走了进来。
小野急忙起身，正要说上一句客套话时，就遭到了老唐的严厉斥责。
“小野，你太过分了！”
老唐对上小野的目光，面部肌肉抖了抖，“也轮不到向你汇报啊。”
小野声音提高了几分，坚持说，“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别这么没教养！”
“你没有父母吗？”
“你就是这样，和你父亲一样年龄的人，说话吗？”
然后，老唐显然不吃这一套，“要是影佐怀疑这份情报，是特务处放的烟雾弹，他可以不采用！”
说着，他捡起皮包，起身欲走。
“站住！”
软的不行，硬的老唐也不吃，彻底激怒了小野。
“怎么？”
老唐似是惊讶，但又嘲笑般的睥睨小野，“范冢健这个蠢货，他什么时候晋升的？也摆几桌喜宴了吗？”
意在嘲讽裕仁太郎之死，而范冢健居是安然无恙，没有受到大本营的追责。
小野顿时头大，无奈说，“不是课长。”
“哦，不是他，那这个将军又是谁？”
老唐依旧慢条斯理地掌握着节奏，小野的情绪，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否则，再客气下去，她将问不出所以然，在影佐昭一那里，她将无法交代。
“我是如何获取的？”
老唐嗤之以鼻，嗤笑说，“真是笑话，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如果范冢健不相信我，大可把我调回来，我自会向他当面解释清楚。”
老唐故意玩起了捉迷藏，他必须先让小野焦急起来。
杨崇古见状，随即停车，上前制止。
“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不是回答与否的问题，影佐让你来，就是羞辱我！”
老唐睁开眼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哈哈。”
小野无计可施，苦涩地笑了一声，“你说这些话，实在是莫名其妙。”
……
老唐一脸怒色，扔掉皮包，一屁股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接着斥责说，“你让我过来这里，会让我暴露的！”
小野闻言，不怒反喜，“前辈，请您不要生气。我叫你过来，实在是迫不得已。”
老唐心里咯噔一下，他顿然明白，小野果然是奉命前来“甄别”他的忠诚。
“罢了。”
老唐掏出扁酒壶，抿了一口，欲盖弥彰地问道，“是范冢健的意思吧？什么事快说，此地我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