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又对着王副将说:“这好酒便留着。”
因着厨房早已预备好了饭菜,此时一声令下,便有仆婢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将饭菜摆在桌上。
等到仆婢们退了,管家才在门口将门关好。
王副将见已无外人,这才放松几分:“明日想来就是大战,孙大人到底如何打算?”
孙富将一筷子羊肉送进嘴里,不妨王副将如此心急,还没吃上几口便问起了正事,便赶忙咀嚼两
“张兄可要帮你带些什么?”
“什么都不必。”
王副将一拱手:“那我这便去了。”
大战在即,张副将并无心关注别人,可若是张副将也在,就会发现说是买长命锁寄信的王副将打马去了孙府。
“哎呀哎呀,如此紧张的时刻,孙大人还要我前来相见到底是所为何事啊!”王副将见了孙富便问道。
“说来也怪了,张、王二位副将也该送军需补给发现我们的困境了,怎么还不带援兵来?”陈副将嘟囔着。
原来当初陆清泽打算拔营向内的时候,众位副将就集体讨论过:拔营向内的好处是交战时候不会误伤到无辜的北境百姓,可是这坏处就是若是胡人包围,北齐大军就会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境地。
所以当初将张、王二位副将留在北境城便是早做好了让他们应援的准备。可是半月一次的约定已经过去,却还是不曾见到援兵到来,难免让陈副将有些沮丧。
陆清泽倒是十分淡定:“无需着急,该来的时候自会来的。”
承担着全军希望的张、王二位副将却是各自有自己的心思。
那几个胡人骑兵叫骂的累了,此时正在喝水,用胡语交流着什么。看到一个黑脸壮汉气势汹汹骑马直奔自己而来,便赶忙勒紧缰绳调转方向朝着自己的大营跑去。
“杂碎!你爷爷我来了!你们跑什么?不是骂的凶得很?怎么不骂了?还不快站住与爷爷我一战!”陈副将在后头骂着。
可是那几个胡人骑兵却头也不回向前跑去。
陈副将边骂边追,直到那几个骑兵冲进了胡人大营,陈副将才勒紧缰绳停下马来,恨恨地啐上一口,回了营。
陈副将回帐的时候身上的冷气还未消散,更冷的是陈副将的脸色。
在外的张副将尚且心急如焚,被围困的北齐大军更是如此。
“想不到北齐的人原来是一群缩头乌龟呀!”
“哈哈哈,就是,我还以为北齐人有多勇猛呢!原来除了半夜偷袭咱们,就只有躲在那龟壳里面装聋作哑的能耐!”
“陆清泽,你若是有胆量!就出来与我们一战!难道北齐的神将就是个虚名?实际上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大草包?”
听着外头叫骂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陈副将气不过,提起手里的大刀就要出大帐,被陆清泽喝住:“你要做什么?”
“王将军何必着急,明日大战,今日自然是要喝酒吃肉,好生快活一番。”孙富热情地攀住王副将的胳膊。
“那张副将最是细心愚忠,我若是酒气熏天回去,定然会被他发现端倪。我看我们还是说事就可。”
孙富听了便说:“这道简单,不让他们上酒就是了,这菜总是要吃上些。”
王副将不再推辞,坐下来。
孙富便对着门外管家吩咐:“快吩咐厨房端上好菜,酒就不上了。”
张副将倒是忠心,这两日担心不已,只是日日磨刀,为大战做足准备。所幸明日就是孙富说得将士集结的日子便可带人前去解大军困境了。
王副将则是接近傍晚的时候要进城一趟。
张副将与王副将二人住在一起,不免开口问道:“明日就是约定好的日子,想必也就是明日,两军就要正式交战了。你这会子要去做什么?”
王副将笑笑:“明日大战生死未知。男儿上了沙场自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我离开都城的时候家中的妻子刚刚生了幼子。这个月便是周岁宴了。我便去城中写上封家书再买个长命锁,由驿馆寄回。”
张副将倒是默然:“那你便去吧。”
陆清泽见了便笑问:“你一出去他们就跑了吧!”
陈副将瓮声瓮气地说:“将军料事如神!”
“还好你虽莽撞却还是有几分冷静,不然跟着他们一头扎进胡人大营里,岂不是送上门去了?”陆清泽打趣说。
“都什么时候了,将军还有心情打趣我。这些胡人也太讨厌了!”陈副将话里虽埋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不快之色,只是将桌上的水倒进腹中。
“这正是胡人的军略。日日叫骂却不作战,熬着我们呢!等到我们精神溃散,军心大乱的时候就是他们发动攻击的时候。”
“将军,这些胡人的叫骂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话也太难听了!我非得给他们一点教训!”
陆清泽皱眉:“我先前交代你的事情全忘记了?”
陈副将一拱手:“末将不敢忘,只是末将日日窝在这大帐内,觉得身子都懒了,想要出去活动活动。”陈副将此时倒是脑子转的极快。
陆清泽无奈只得随他去了。
陈副将出了大帐翻身上马,就出大营直奔那几个叫骂的胡人骑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