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的目光一瞬间无法从时忆的脸上离开,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这么久以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他笑了,嘴角微微上扬,看向宋挽歌。
“嗯呐,我跟你说过了吧,我家易易可乖了。”
时忆的手忽然停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得看向宋挽歌,眼里全是震惊。
“你说它叫什么?”
说着,宋挽歌重新拉上羊脖子上的粗绳,作势要离开。
见宋挽歌要走,时忆连忙追上去,总算鼓起勇气伸手拽住羊脖上的粗绳。
“宋挽歌,我摸了它,你能不走吗?”
宋挽歌下意识点头,坠入他可怜巴巴的眼神。
“可以。”
“羊羊,你说你时哥哥是不是胆小,连摸你一下都不敢...”
宋挽歌瞟到时忆绘画时忽然顿住的画盘,内心暗自窃喜。
宋挽歌摸着山羊蜿蜒的后背继续道,
“你说他是不是还没有原谅你啊,就是啊,你时哥哥真是小气又胆小...”
时忆叹了口气,放下画盘画笔走了过来。
“干嘛?”
宋挽歌:“你知不知道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时忆:“...”
接着,宋挽歌第一次见一个人的脸如何在两秒内瞬间黑了下去,他扯回衣角,搬着小板凳往侧边离宋挽歌远了点。
宋挽歌一人在风中凌乱:“...”
她紧握着钥匙扣看着时忆等待着他的话。
时忆眉头动了动,
“这个钥匙扣送给你,我想对你说的话都在里面了。最后,谢谢你的出现,再见。”
眼见时忆转身要走,宋挽歌连忙拽住时忆的外套下摆。
“为什么?”她问,“难道就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
宋挽歌主动朝他挥了挥手喊他名字,他这才抬起头。
“你今天怎么没带画具啊?”
时忆犹豫半分,才迟迟开口。
“对不起。”
宋挽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时忆,似乎是即将决堤的大坝,防线一点一点被摧毁。
时忆招架不住无奈道,
“算了,不用换了,易...易,就易易吧。”
宋挽歌得意地看着时忆红透的耳根,得寸进尺,
“好诶!所以现在是忆忆在摸易易!”
时忆彻底害羞了,绷着脸背过去重新拿起画盘作画,一本正经地样子让宋挽歌忍俊不禁。
你,我没把它带来。”
时忆的动作在空中停滞了半拍,他道,
“山羊不放养抵抗力容易下降,你下次还是带来吧。”
“你不怕?”
宋挽歌坐在草地上,盯着时忆的脸饶有兴趣地问道。
宋挽歌眨巴眨巴眼睛笑,
“易易...易烊千玺的易...”
时忆的嘴角抽了抽。
宋挽歌尴尬地笑,
“你要是介意我给它再换个名字,不过它已经换了好几个名字了,你真的忍心...”
可以,都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
宋挽歌恨不得什么都满足他。
接着在宋挽歌的注视下,时忆摊开手轻轻摸了摸山羊的后背。
后背上的毛被阳光晒得光滑油亮,摸起来温和舒适,并没有迎来他想象中的肮脏恶臭。
“真的啊,它真的不动?”
宋挽歌抬头,看见他无奈的笑。
宋挽歌笑,“摸摸就和好?”
时忆的纠结全写在脸上,许久手都没从口袋里拿出来。
“它打过疫苗吗?”
宋挽歌无语,“拜托,你家野山羊打疫苗啊!”
后来就变成了两人一羊,宋挽歌把羊带在身边,偶尔尝试说服时忆摸一摸山羊的后背。
“快来,它可乖可听话了。”
时忆迅速看了眼收回视线。
“不要。”
宋挽歌暗自生闷气,
“你也觉得我故意接近你不怀好意?”
“不是!”时忆没回头却极力否认,“不是...”
“松手...”
“为什么道歉?”
宋挽歌问。
时忆没立即回答,而是从口袋掏出一个钥匙扣塞到宋挽歌的手里。
宋挽歌的手掌磨蹭到他的手指,冰凉且颤抖。
她下意识地回抓住时忆的手,却落了空。
“忆忆真可爱。”
当然,这一句没有说出来。
再后来,有一阵子,宋挽歌渐渐发现时忆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
有一次,时忆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他过来时走得很慢,像是背后被人压着千万吨水泥。
“你不是在这么?”
宋挽歌愣了愣忽然扬起笑脸,
“说得也对。有我在,我罩着你啊。”
说完,宋挽歌更加肆意地盯着时忆,直到他害羞主动挪开视线。
宋挽歌伸手拉了拉时忆的衣角,时忆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