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了，沈羽菁悄悄去了衣帽间，翻出一双GUCCI的鞋子，浅口，米色，没有鞋带。
她找出剪刀锤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鞋子剪烂，再也看不出以前的样子了。
那件事将死无对证，没有人会抓到她的把柄，没有人！
钟清洛走过来，轻轻抱住老师，心思被那个遥远的消失的孩子牵扯住了。
那个小宝宝死得好可怜，可是她有那么疼她的妈妈，到了天堂也会是笑着的吧？
而自己呢，从来不知道被妈妈宠着爱着是什么样的感觉，此生都不会知道了。
沈羽菁跟着白瀚彬回到家，甩开他的手：“姓白的，你出轨，有什么资格朝我吼！”
白瀚彬以从未有过的冷眼看着她：“沈羽菁，当年你怀孕时，所有的衣服鞋子都是我亲自买的，没有一双鞋子是有鞋带的。”
现在这些细节神奇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连沈羽菁当时得意骄傲的样子都历历在目。
卓君走到沈羽菁的面前，盯着她的脸：“你那天穿着LV的长裙，腹部隆起得很明显，你还抱怨，说怀孕后白瀚彬心疼你，连衣服鞋子都帮你穿，不让你弯腰，那天你穿的是浅口鞋，没有鞋带。”
沈羽菁躲闪着卓君锐利愤恨的目光：“你记错了，我穿的浅口鞋有一根细细的带子，离远些不容易看到，卓君，你别血口喷人。”
“孩子是你故意害死的，把她扔在毛巾堆里。”卓君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像一枚钉子，钉在她自己的心上。
沈羽菁慌张得反击：“你少赖到我身上，你是孩子的亲妈，是你没看好她，不然也不需要我抱着去洗澡，我当时是帮你。”
沈羽菁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钟清洛今年二十三岁，比白婉大些，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刚出生，能有什么证据！
“你少诓我，诬陷别人是要坐牢的。”沈羽菁镇定下来。
白瀚彬见卓君努力保持平静，身体却在颤抖，心疼地想伸手扶她，一想到沈羽菁在这里，又烦躁了。
“你别乱说话了，我们走吧。”他拉着沈羽菁要走。
钟清洛拦住他们：“白夫人，我老师生孩子时，你也在怀孕吧，要是我没记错，应该有四、五个月的身孕，显怀了吧？”
沈羽菁慌了：“是你记错了。”
白瀚彬眼中划过痛苦，也许被钟清洛猜中了，那个孩子是沈羽菁害的。
如果他不劈腿沈羽菁，他和卓君的孩子就会保住，卓君也不会经历这么大的人生痛苦。
可一切都过去了，他如今功成名就，要是沈羽菁的事被揭发出来，有一个杀人的太太，他也要身败名裂。
“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白瀚彬甩手上楼。
卓君痛苦的闭上眼睛，沈羽菁打中她了，她一直自责，如果那天她不是在输血，就会亲手把孩子交给护士，像之前一样，叮嘱护士好好照顾，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白瀚彬脸色铁青，抓起沈羽菁的手腕：“走吧，别吵了！”
沈羽菁见自己占了上风，又恢复了得意模样：“卓君，你就承认吧，是你女儿短命。”
“闭嘴！那也是我的女儿！”白瀚彬吼了一声。
卓君的心抖了抖，他终于承认那也是他的女儿了，可是太迟了，那孩子从出生到离世，他都没有看过一眼。
她曾听卓君和慕先生断续讲过那时候的事，算了下时间，白婉当时在沈羽菁的肚子里。
“那又怎么了！”沈羽菁承认了。
钟清洛哼了一声：“挺着肚子还能弯腰蹲下去系鞋带？再说富家太太怀孕了还会穿带鞋带的鞋子吗，白家买不起其他鞋子？”
随着钟清洛的提醒，卓君的脸色惊疑不定，那天沈羽菁说是去探望她，其实是去显摆白瀚彬对她有多好，一个孕妇穿着LV的长裙，脚上是GUCCI的平底浅口鞋。
失去女儿后她很混乱，两年才从阴影中走出，恢复了正常生活，又不想再回忆那伤心的一刻，所以很少回想当天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