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已经先行了大步。
之前呢，他总有些模糊，经过此番对谈，却是云开月明。比如食气法，他直以为是挺基础的东西，往上还有筑基啊，金丹啊，阳神啊……没办法，受yy熏染太多。
结果咧，这些都是内丹派的理论，包括“炼精化气，炼气化神”那套。上古和古仙压根不吊，人家法到底，直接大道可成。
所以食气法看似简单，实则内蕴极深。
顾玙缺乏基础知识，也不懂体系理论，但这年头，就自己个会食气法，那就万事ok了：
直到十点多钟，顾玙才起身离开。
到了楼大堂，值夜的服务生还脸同情：若是开房的，早就啪完闪了；若是住宿的，也该处在伟大的贤者时间。
这个状况么，只有种可能，没套儿了！
…………
小院，月明。
他立马点头，又问：“你去南方做什么？”
“我最近查看道经，说雷法源于北宋，为神霄派初祖王卿所创。王卿渡江，行野泽，遇异人，得授‘飞章谒帝之法及啸命风雷之书’。”
小斋喝了口水，接着道：“不过神霄派有个二当家，叫林灵素。同样有记载，说他游西洛时，遇道人，与之交游数载。日道人去世，遗囊有书三册，名《五雷玉书》。”
“《五雷玉书》？可与《摄龙五雷内法》有关？”顾玙问道。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只知宗派道法都是脉相承，纵有改良，也不离其宗。但像神霄派这样，大当家、二当家都得了雷法，从开始就有两套体系，这就太奇怪了。听我师父说，我这派源于初唐，道法于宋代失传。时间点对得上，所以我想去看看。不过神霄派衰败严重，连宗坛都没了，还得费番功夫。”
“你干什么？”姑娘奇怪。
“客套话也不说了，我没什么可谢的，只有食气法，你若不嫌弃，我……”
“千万别！”
小斋摆手，笑道：“我自有法脉，学了你的道法，我是要背叛师门么？”
“可那《摄龙五雷内法》失传已久，你若生寻不得，可能就无缘修行了。”他说服着对方。
只可惜，他们的努力也抵不过天命大势。即便已经衰败到从后天返先天，借假修真的程度，但只要灵气尽，皆作灰灰。
这些波澜壮阔，历史尘烟，后人听着或许心生感慨，但也仅此而已。年代太过久远，以前再牛逼又能怎样？
所以最实际的，还是灵气恢复，重现人间这点。倘若推测成真，那大可憧憬下日后的变化。
顾玙之前被莫老道顿安利，还以为食气法跟南宗有渊源，眼下想，妈卖批！自己修的是正儿经的古仙道法。
我说的就是体系，我说的就是理论！
灯光下，静室。
顾玙提笔疾书，已洋洋洒洒的写了大篇，而开头的标目，赫然是：《食六气法述论及境界划分》。
他根据小斋的稿和自己的感受，也梳理出套东西。先是大境界的
天气微热，卧室的窗户敞开，夜风清凉。室内燃着驱虫香，青烟袅袅，又淡淡的飘出窗外。
顾玙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看着那月光出神。
他躺了会，就索性起身，伸手按开灯。然后转去西屋，翻出那份心得笔记，执笔坐在桌前。
今晚给自己的冲击力极大，同时也生出了些新的想法。
如今道法末路，各派传承衰败，是大悲之状。而另面，灵气却可能重现人间，又是大兴之势。这种强烈对比，傻子都能猜得出，正是风云骤起的前兆。
“原来如此。”
顾玙听罢，笑道：“我也正想出游，直被事情拖着，这下倒好了。”
当即，俩人做了约定，待冬临初雪，便同南下。
这晚，他们聊了好久好久，似有说不完的话题。灵气恢复这个猜想，还不能完全证实，毕竟只是凤凰山地。
于是俩人商量，要多关注全国各地的新闻，尤其动物突然伤人的消息，希望能捋清二。
“修行最重道心，我投机取巧，必会根基不稳，日后也得出岔子。”
“这不算投机取巧，我得了，是我的机缘。现在赠予你，那便是你的机缘。”
“嘁，诡辩！”
这两个货，个真心实意的为对方好，个死倔死倔的不接受。如此掰扯半天，小斋不耐，只得道：“这样吧，过段我打算去南方游，你既然有心，就陪我同去如何？”
“好，随叫随到。”
而此刻，他听小斋问话，立马就记起了那句“当然在开创未来啊！”
当时感觉很二，可现在呢……
呼！
他只觉有簇火焰在心底点燃、燃烧，虽然微小细弱，却顽强的散着光芒。而再看向小斋时，目光大为不同，这已经算半师半友了。
顾玙沉默了片刻，忽然挺郑重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