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
黄蕊左右看了看两人，有些诧异：“你……认识她？”
当归虽然思想简单，到底也是个男子，暂住在她这医馆的时候，也从来不会随意进她的屋子，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这女子从被她带回来，就养在这里，当归知道她救了个病人，只当跟以前一样，并没有过多关注，这回，他还是第一回看见这女子的脸。
向来除了她，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的当归，头一回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人，一说完就走了，留下黄蕊自己郁闷地盯着大开的窗户，无语凝噎。
章尧昆的态度很有问题，再联系到这女子的话，黄蕊的心中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大疫……
黄蕊再次坐回桌前，有写了封信出去。
上回从白家手里得了一大笔银子，还与那外地的药材商打好了关系，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再买些药材进来。
黄蕊忍不住一阵黑线，“这会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
章尧昆这回已经淡定了，他拍拍自己被扯皱的衣服，“这回是我自己要来的，事关重大，还是我亲自来问。”
这回面对当归，他已经没多少吃味的感觉了。
毕竟这人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样子，自己喜欢的女子那是妥妥的正常人一个，那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
白若瑶一阵恍惚。
是那个因为替她背罪，被白家活活打死的前一个药铺掌柜吗？
而另外一头，黄蕊已经很久没关注白家的事了。
被她救醒的女子，精神状态依然很不正常，疯疯癫癫地说着一些骇人听问的话，似乎是哪里出了严重的疫症。
自己这药铺里的药材，并没有全都卖给白家，她自己还留了不少。
正好经过白家那一番闹腾，短时间里也不会有人过来买药材，在收到药商回信之前，黄蕊干脆继续关着门，埋头研究这种可能用得上的药。
此事与这女子有关，她在研究药的时候，在数量上，下意识地就多偏向了女子用过的。
这一忙活，就忙到了凌晨，黄蕊伸着懒腰，将研制好的药，全都分瓶装好，一边想着这瓶子或许还得备些，一边准备吹灯回去睡觉。
这一抬头，却见当归依旧站在窗外，和章尧昆离开时相比，未曾移动分毫，目光死死盯着床上的女子，那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黄蕊拿了药瓶，在那女子鼻下一晃，等她醒来，这才给章尧昆让出位置。
没问几句话，章尧昆的表情愈发严肃起来。
“可是问出了什么？”黄蕊挑起眉头，有些好奇。
她在也旁边全程听着，为何就什么都听不出来。
章尧昆像是没应道她的话一般，讳莫如深地盯着床边燃烧的香炉沉思良久，突然起身，“等我的消息，不要轻举妄动。”
能让她在这种情况下记忆犹新的事，绝对不能是空穴来风。
黄蕊字斟句酌的写了封信，让当归连夜给章尧昆送去。
如果真有什么疫症，就不是她能解决得了的。
“送去了吗？”
又给那女子喂了药，黄蕊托腮坐在床边思索着这几日的观察，余光中人影一闪，就见当归又提着章尧昆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