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其中出现了起了异心之人,他们一家就无法长久的好好存活下去。
云麒早就想给云祜身边加些人了,只是以他能力无法加。
若送过去的不能全然信任,还不如不送。
所以眼下的照水阁中,伺候的人没多少,但个个都是能得信任的。
容尚书半晌没说话,迟念也不急,悠悠然的端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但她带进去的,自然是要绝对信得过的,不光要可用,还要是她的心腹。
她与容陵是可以过命的交情没差,却与容尚书没有什么情分。
人要是容陵给她,她肯定二话不说就接下,一个字都不会多问。
“人不是给你的。”容易口吻也不柔软,话也很直白,“此二人一人善医,一人善武,是我想借你之手送给殿下的。”
“他们身边如今可用之人太少,得有信得过之人照看着才成。”
容尚书眼底的期待灭了。
他还想看她一口闷之后蹦起来乱跳呢。
他闷闷的也喝了一口,旋即放下了茶杯,“我今日叫你来,是要给你两个人。”
“待你嫁入宫中时,将人带进去。”
迟念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种理所当然的吩咐语气了。
坐在书房主位上的容尚书:“……”
他就说他不容易。
这俩糟心孩子从进来后就在两人对谈,压根没和他说一个字,仿佛没有他这个一人一般。
看窗边言笑晏晏的两人,他心里的火气又开始乱窜,重重的咳了一声。
迟念抬起头看过去,欢快的招呼,“容伯伯,过来一起喝茶啊。”
容尚书并不答,只眼神闪着异彩,“你与皇上,能为殿下做到如此地步?”
迟念看容尚书似乎有些感动的样子,立时笑颜如花说了句,“倒也不是,主要我天生石女,想生孩子也生不成。”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的话刚出口,容陵就被口里的茶给呛到了,当下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咳的很厉害,身子都弯了下去。
她都想不出他会娶什么样的妻子。
她将视线落在了容陵脸上,他正在垂眼倒茶,氤氲的热气自他面前升腾而起,给这人带去了几分朦胧之感。
他这般好看,他的孩子,绝对也会好看的惊为天人。
“我会当做至宝相待相护。”迟念从容陵也会娶妻生子这件事上,很快就串联到了岳捷和云晟身上。
她目光一寸寸软了下来,语声也柔和的不成,“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到了尚书府,容陵将迟念带到了容尚书的书房中。
迟念来过尚书府不知道多少次了,还没来过容尚书的书房。
她都是去找容陵,去的书房也是独属于容陵的。
“容伯伯是真疼你啊。”这是她坐下环顾完四周后第一句话。
容陵作为儿子,他的书房不光不比容尚书的小,甚至还要更大些,布置也更好些。
她今天话说的不少,嗓子还真有点干,需要多喝点润一润。
在她快将第二杯茶喝完时,容尚书忽然问她,“我且问你,要是未来阿陵有了孩子,你会待那孩子如何?”
迟念喝水的动作停住了,脑中先浮现的第一句话是,她会如何先不说,云麒只怕会先疯掉。
察觉到这句回答并不对题后,她将这话挥去,正经的去想了一下。
容陵的孩子,她有点想象不出来。
“我想了好几次法子,都没能将人给不被人察觉的送到他们身边。”
“如今若是你带进去,最是妥当不过。”
“容伯伯,请容晚辈说句冒昧的话。”迟念目不转睛的盯着容易,“您的人,怎么就能是信得过之人呢?”
如今云祜的地位有多敏感和危险,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得出。
他身边之人,是不是千伶百俐先不谈,最重要的一条是必须要忠诚无二。
就连迟誉在世时,都鲜少有过。
是以猛然听到时,颇觉刺耳。
但她什么也没表示出来,只很平淡的问了句,“敢问容伯伯此举是何意?”
她为皇后,自然是有资格带侍候的人入宫的。
别说是两个,四个六个都可以。
容陵也转头,“爹,要来喝茶吗?”
“你们既是相邀了,我就去喝一杯。”容易绷着脸站起来,走过来坐了下来。
容陵分茶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还很快。
没一会儿,三人面前就各自摆了一杯茶。
“容伯伯,我敬您。”迟念大马金刀的坐着,豪迈的举起来茶杯,对着容尚书举了举,而后放到唇边吹了吹,浅浅的抿了一口。
“大哥家的捷儿,太子哥哥家的晟儿,还有阿陵以后的孩子,都会如同我的孩子没差。”
“我会带他们玩,看着他们长大,教本事给他们,会在他们父母训他们时安慰他们,我会和阿醉一起,做一对世上最好的姑姑。”
她满目憧憬,蓦然发觉那样的日子是那般的好,真想那一日早些到来。
“哦,原来你与皇上不准备生子。”容尚书的话,一下打破了她心底想象出的美好画面。
她放下了杯子,“您到底想说什么?”
“是,我爹最是疼我了。”容陵没让人进来伺候,亲手坐在窗前榻上的小几前泡茶。
“我爹也最疼我。”迟念看着他分茶,看的目不转睛,他不光脸生的漂亮,手也好看的很。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特别的养眼。
容陵‘嗯’了声,“我知道,亲眼看过来的。”
迟念一下笑了起来,“还真是,我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