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阁的丫鬟们见此情景,捂着嘴忍笑。
丹荔朝众人使了个眼色,一水人规规矩矩退了下去。
卫云挽又加重些力气,不过一会儿,手指发酸起来。
她拍了拍江行晏的肩,生气地扭过身子要走,“行了!我可不是做这活儿的,回头让别人替你捏肩捶背。”
江行晏一把拽住卫云挽的手腕,将他往跟前一提。
卫云挽扭头转向他,“相爷来得巧,我可否问你要一个值得信赖、会武功的人,去暗中保护兰姐姐?她一个姑娘家住着,我还是有些担心的。”
可巧。
卫云挽求他,傅景之今日朝堂议事后,也求他。
他像那种没想到这层的粗心之人吗?
江行晏喝了口水,温热的茶水滑过嗓子,道:“当然可以,不过我帮了娘子这个忙,娘子要怎么报答我?”
林如葵默然。
她心底是知道的,只是不敢承认,便自欺欺人。
“罢了,我虽无能为力,但那样的人,始终信不过。”
林如葵望向青梅,眸子看不出情绪,道:“把马车牵过来,回府。”
青梅叹息一声,“是。”
手指紧紧拽着一支珠花,随着卫茉染的话,拇指指腹用力一按,珠钗上镶好的珍珠粒,被顶了下去。
卫茉染继续道:“我这里有道苦肉计,万无一失,就看林二小姐,舍不舍得受皮肉之苦了。”
林如葵拿起被自己捻坏的珠花,放在柜台上,又给了锭银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卫茉染施施然走到首饰铺门口,望着林如葵远去的背影。
莲枝立在她身后,疑惑着脸,“小姐,林二小姐还愿意相信我们吗?”
林如葵深吸一口气,将手拢入袖
卫云挽大脑发懵,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回了些什么。
江行晏的大手掐住卫云挽的腰肢,将她提得更靠近自己,卫云挽的身子紧紧贴着江行晏,胳膊自然地垂在他肩上。
眼神碰撞,刹那间交织出缠人的丝网,牢牢地牵着对方。
“我只讨一件东西,可好?”
江行晏的眼眸变得艳靡,欲望如野火从眸底蔓延而上。
进了一家首饰铺子。
林如葵低头选弄着珠钗镯环。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皓白的手腕,也跟着挑选起首饰来,林如葵眼角瞥到一截玫红色的袖子。
“林二小姐,近来可好?”
是卫茉染。
裙袂翻飞,卫云挽惊呼一声,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
江行晏勾住她的腰身,她细长的胳膊正好落在他肩上。
“总觉得,这几日娘子好似变了。”
眸光灼灼,烫得卫云挽挪开视线,脖颈处的灼热感迅速漫上脸颊。
“变、变什么了……”
卫云挽眨了眨眼,道:“你直说便是,要我怎么报答?”
“直说多没趣,一点惊喜也没有。”江行晏努着嘴,不满道。
卫云挽闻言一笑,将簿子与笔搁下,起身走到江行晏身后。
一双葇荑抚上江行晏的双肩,替他轻揉慢捏,声音绵软酥骨,“相……公,可是舒服?今晚,我做两道拿手好菜犒劳犒劳相公,如何?”
江行晏一张俊脸,笑得烂成了一朵花,享受地闭上双眸,缓缓点头,“还不错,再重些,再重些。”
卫云挽这几日忙着布置新院,好不容易将必需品添置齐全,又从相府选了眼熟听话的两个丫鬟、小厮,去院儿里伺候兰桡。
江行晏朝堂繁忙,得空间去观澜阁讨杯水喝。
卫云挽正坐在玉兰树下,手中提着笔,裙摆轻铺在地面,眉头紧锁,望着手中的簿子,“还差一些。”
“什么差一些?”
江行晏走过去径直在另一侧坐下,顺手拿起水壶倒水。
卫茉染的手指轻轻划过脸颊,那里细看还隐约可瞧见烫伤后长出来的新皮,慢条斯理地说:“她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除了信我,没有别的选择。”
林如葵走得飞快,青梅小跑才将将跟上。
“小姐,为什么不听听卫二小姐的主意?听了,用与不用,不是小姐自己决定么?”
林如葵驻足,垂首,声音微弱,“昨儿,晏哥哥已经开始关心我了,还担心我冬天冷,要我选那条最好的料子去打床棉被。”
青梅不甘地轻哼一声,眼神露出鄙夷之色,“小姐自己骗自己呢,相爷不过是关心卫云挽那个狐狸精!顺带提一下小姐,跟从前的专宠,能一样么?前段日子中秋,月之圆兆人之团圆,他心里却只有卫云挽,哪曾想起过小姐?”
他覆上卫云挽的双唇,软而甜的酥麻过便全身。
卫云挽浑身如泄力一般,软泥似的融化在江行晏怀中。
观澜阁中,一片旖旎……
月洞门后,林如葵唇齿发白地抵着墙,身侧,青梅怀中抱着一床崭新的床被,担忧地望着她。
指尖抠着发白的围墙,墙上留下几道微浅的指印。
林如葵不愿搭理她,毕竟上次听了她的建议,江行晏反而更讨厌她了。
卫茉染却得寸进尺,跟在林如葵身后,假意挑选首饰,轻飘飘道来,“看起来应该是过得不好的,两个月没见面,林二小姐看起来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林如葵回眸瞪着卫茉染,卫茉染不甘示弱地盯着她。
“少跟着我,若不是听了你的话,我也不会落得现在的处境。”
卫茉染眉头一蹙,冷笑:“林二小姐该怪自己吧,主意给你出了,药你也下了,非得留最后一手!我看那日你直接与江行晏强行发生关系,他也是不知道的,到时候指着床单上那抹红,哭得个稀里哗啦,江行晏还能不为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