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药箱刚要走,摆手叫着徐公公去外间说话,附耳低语着,“一时半会下不了榻子,心疾比以往更重了,那个还有吗?”
“没了,最后一点刚刚用了,张院使你找了好些日子医书,还没办法?”徐公公真恨死他了,无用到家了。
张院使叹气拉着他到一边继续道:“怎是我无用,我多次提醒王上圣药用不得,可是是能阻拦?我至今未参透那里面一味药,无解啊!”
一句话堵得徐公公哑口无言,这事还真不怨张院使,每次请脉都会叮嘱,是王上一意孤行。
曼娜死了无人知晓药中成份,想去根确实难,紧了紧手说道:“尽力而为,对外不可说,王上的病情瞒下来。”
墨君夜好似有感应一样,王后话落,他手指动了一下,张院使急声道:“王上,王上。”上前把脉。
墨君夜蹙了蹙眉,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待看清人抿了抿唇,“林贵妃呢?”
“林贵妃身体不适,臣妾命人送她回去休息了。王上身体要紧,后宫的事臣妾来安排,轩儿也来看您了。”
王后眼含泪光抿唇笑着,紧了紧握着的手。
墨轩紧抿了下唇,看着他父亲,“父王。”
看着榻子上昏睡的墨君夜,爱恨交加,若不是他皇儿怎会走了,若不是他那个贱婢怎会有身孕。
忍下一肚子气,问道:“王上为何还未醒?张院使,王上一直是你看诊,到底是何病症?”
“回王后,王上心疾复发,刚刚磕到了头部所以昏迷不醒,臣以施针需观察。”张院使哪里能说实话,王上的病他已无他法了。
王后扶衣坐在榻子边,伸手握着墨君夜的手,“王上,王上,臣妾带轩儿来看您了,您可听得见?”
没反应,好似死了一般,王后簌簌掉眼泪,极其伤心,墨轩跪在榻子前看着他父亲。
“官女子也想占据六宫,你眼里可有本宫?拖出去。”冷眸扫了一眼,拂袖进了里间。
太监伸手去拉,林妙清深知被禁足相当于冷宫,王后定不会让她再见王上,呼喊着求饶,一下子晕了过去。
“王后,林贵妃晕倒了。”
王后顿下脚回眸看一眼,贱人装晕,“张院使。”
“诺!”张院使也以为林妙清是装的,伸手拂袖把脉,霎时顿了下,蹙紧眸色仔细摸着,确定无误才回话。
“林贵妃,王上身体不适你不守着,在这做什么?”厉声呵斥,微凛凤眼走了过来。
林妙清收回手福了福身,“回王后,臣妾见着画歪了,张院使说臣妾在这他无法医治。”
“林贵妃,臣何时说过这话?王后,臣冤枉,是林贵妃见着王上未醒就走了的啊!”张院使扶衣跪地解释着。
他怎能让罪过算在自己身上,苦楚的喋喋不休,否认一切还污蔑林妙清骂他无能。
林妙清蹙紧眸光指着他,“你污蔑本宫,徐公公刚刚您也在场,本宫何时说过这话。”
附耳说了几句,意思定下太子,确定立储君之后再说,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张院使怎会不知,六皇子来此不就是这意思,点了点头离开了后中殿,每走多远就遇见了王
“孤无事,轩儿不必担心,孤有些倦乏,你们退下吧!”强装着气息平稳,摆了一下手闭上了眼睛。
徐公公伸手扶起墨轩,“王后六皇子,王上无事了,但得多休息。”王上发话了还赖在这不走?
王后起身嗯了一声,敛袖走了,墨轩看一眼父亲,眸光怜惜中带着恨意,垂目跟着王后离开了。
徐公公送两人出了后中殿,关上门几步赶了回来,“张院使,王上此时如何?”
“稳定了不少,但不能劳心劳神,政务的事暂且停下,我这去熬药。”幸好施针及时,不然怕是口眼歪斜了。
“父王,儿臣不孝,不能带您受罪,父王您要好起来啊!”
张院使徐公公互看一眼,忙的说道:“王后六皇子,王上会好起来的,杂家定会精心伺候着。”
“徐公公,王上如今病了,本宫今日起来亲自照看王上,朝中事有劳各位大臣,轩儿你要为你父王分担才是。”
王后话里话间渗透着让墨轩处理朝政,还要一直守在后中殿,看似体恤,其实想把控朝政。
徐公公跟随他们多年,怎会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可他阻挡不了主子,迫切的希望墨君夜此时苏醒。
“回王后,林贵妃有喜了。”
什么?王后气的牙根痒,她怀了龙种。
身侧的墨轩眸光微蹙,怎么可能有喜的,钱院使是怎么办事的,这个孩子留不得。
两人想法一样,但作为皇子他不能直言,便淡声说道:“母后,林贵妃如今身子娇贵,需静养。”
“轩儿说得对,林贵妃怀有子嗣,需静心安胎,来人,送回乐清宫。”斜了下唇角进了里间。
“林贵妃您是王上宠妃,杂家怎能不帮您。王后,杂家。”徐公公这一句话一出,林妙清就明白了,她才是那个被人算计的人。
王后厉声呵斥,“够了,林贵妃你不要仗着王上宠你,就可无法无天,来人,林贵妃失职即刻禁足,没本宫懿旨不得探望。”
“王后,臣妾真的没有说过,王后明察。”扶衣跪在地上,为自己争取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忘了整个后宫谁是主子,王后容她被宠幸这么久,迟迟不动手是为何,是因没有机会。
今日这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定要林妙清死。王后敛袖走到她身前,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