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一直不想承认他最喜欢的孩子要离他而去,悲情的同时心疾引发,日日苦不堪言。
刚刚鸣鸾殿来报,他忍着心痛赶了过来,哪知最后一眼还是没赶上,他的儿子没给他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摆手遣退众人,伸手安抚着王后,“尘儿不在受苦了,你应高兴才是,就让他安静的走吧!”
“高兴,王上可知臣妾为了尘儿吃了多少苦,您不懂母亲的苦楚,臣妾没了尘儿还有什么?”
王后紧紧搂着七皇子,抬起平和异常的眸子,泪珠挂在眼角,嘴角苦笑。
扑通跪在了地上,众太医见他这般一众人都跪了下来,张院使抖着手拱手道:“七皇子高热至心肺都不成了,臣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你们谁医治好七皇子,本宫重赏,若不能人头落地。”王后厉声道,她不能没有这个儿子。
众太医哪有人敢强出头,谁人不知七皇子病入膏肓一口吊着,进补的食材药材日日用,可微乎其微。
同声请罪,“臣等无能,王后责罚。”
话声未落,七皇子孱弱的说了句,“母后,尘儿好痛,尘儿不能陪着您了。”软糯的小手滑落王后的掌心。
燕都子民顺利接种痘苗,宫里除了七皇子气息奄奄,其他各宫都在忙着新年的事。
张灯结彩,喜气一片,王后看着榻子上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儿子,泪盈盈。
握着七皇子的手,轻抚着退了些许痘疹的小脸,“皇儿,母后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菊花酥,皇儿。”
七皇子眉头蹙了蹙,他听得到母后说话,也知母后日日陪着她,握着他的手,可这眼睛沉的无法睁开。
干裂的唇角轻轻动了下,声音沙哑极其微弱,“母后,好痛。”
孩子哪有人不喜欢,自古传宗接代,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早晚得弄个小豆丁出来。
想想也头疼,就她这性子,怕是孩子也不会好带,墨君衍性子也不好,届时有头疼的时候。
墨君衍嗯了一声,背着手看着偌大王府,“他们能掀了王府是能力,本王不干涉。”
“泼辣也好,跋扈也好,只要有人性知大义知恩,体恤万千人疾苦办靠谱的事,本王支持。”
这还没生呢就先护着了,若真如他所说,那可行了,没事就修房子吧!
墨白子拂袖轻咳一声,“那个王爷若是无事,我就去看看膳食如何了。”拱了下手,几步出了绮兰轩。
白清妍笑着瞪了一眼他,“瞧你,把自己属下都吓走了。”伸手拿着砚台看了看。
“哪有,本王说的事实,不然,王妃怎会安心在这。”起身握着她的手,笑的很可爱。
从最初被人选中替嫁,冒充鲁家女嫁给他,再到知晓她真实身份,墨君衍感觉那就是一场不可实现的梦。
但白清妍活生生的出现,时刻陪着他左右,还治好了自己,以致今日的事事为他着想,这种事怕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墨君夜但凡珍视这个孩子,怎会让她一直禁足,不能安抚年幼的儿子,怎会害得他离开。
垂下眼帘看着再无痛苦的皇子,拂袖摸着他的脸蛋,“本宫不会放过他,本宫让他陪葬。”
放下七皇子敛袖就走,墨君夜叫住了她,“王后要谁陪葬?五皇子已去,你还要做什么?”
王后一下就崩溃了,嘶声力竭的喊着,“尘儿!”
刚到鸣鸾殿的墨君夜,听到这一声心头一颤,几步进了殿门,见着众太医跪在地上,脚步顷刻沉重了。
紧了紧手,蹙紧眸色一步一步走向榻子前,见着王后紧拥在怀里的七皇儿,柔声道:“尘儿。”
“臣等有罪,未能医治好七皇子,请王上责罚。”张院使推卸不掉责任,拱手请罪。
墨君夜虽没日日来看七皇子,但每日都会从张院使那得知病情,早就知孩子不成了。
“尘儿哪里痛?”王后簌簌的掉眼泪,这些日子以来,她听得最多就是痛。
七皇子突然紧蹙眉心,很是痛苦,王后见状失声喊着,“快传御医。尘儿你不要吓母后,尘儿。”
平静好些日子的鸣鸾殿霎时慌乱一团,七皇子几近抽搐,面色极其不好,说着痛。
搞不清是哪里痛,王后几近疯了一般,声声呼喊着,嗓子哑了,泪流成河。
张院使及众太医纷纷赶到,放下药箱来到榻子前拂袖把脉,惊得手抖,他无能为力。
白清妍见过宠娃的,可这样宠的还没见过,起身站起抬手拍了一下墨君衍的肩膀。
“王爷没事清点一下财务,看看够不够日后修房子。”很担忧的又拍了一下,出了绮兰轩。
不说这茬了,一会在惹得墨君衍迫不及待要孩子可麻烦了。
墨君衍呵笑,家底丰厚,七八个是没问题,就怕你不肯生那多,抿着唇角憧憬着满地娃娃欢声奔跑的样子。
日月交替,年关至。
儿时情愫注定了两人在一起,他有那么一段时间想过,白清妍做完该做的事会离开,现在不会了。
他们心里彼此有对方,感情比以往更深厚更真实,墨君衍便说了这句话。
白清妍笑了,“都是你的人了,我能去哪?”这又不是自己来的年代,离婚跟喝白开水一样平常,这可是保守的古代。
墨君衍呵呵的笑了,“也是,等着安稳了,有个宝宝就更好了,本王教他骑马射箭,你教他各种战术,想想都很美。”
“呦!万一生得多,不听话,还不得掀了这王府?您那是哭都来不及。”抽回手垂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