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昭昭喜欢曾祖母，曾祖母也喜欢昭昭。”
宴昭昭少有地不听母亲的话，他朝着她扮鬼脸，这般皮猴儿的样子，又惹得太后笑出声来，她嗔怪地看了宴明琅一眼，“好端端地拘束着孩子做什么？可千万别像老三媳妇一样，好好的小女孩非要养得太拘束了。”
太后口中的老三媳妇就是郑婉仪，她嫁给三皇子之后，除了头年生了一个女儿，后面便一直无所出，是以对这个女儿管得十分紧，小小年纪却老成得不行，为此太后不知说了郑婉仪多少次。
“皇祖母说的是，只是昭昭被皇祖母娇宠太过了，我怕他以后得罪人。”
连带着她都开始怀疑起眼前得宴明琅是何居心了。
对上皇后怀疑的眼神，她叹了口气，难怪皇后位列中宫，却一直斗不过路贤妃，就这样的气度和谋略，怎么比得过八面玲珑
的贤妃？
“我并非让娘娘放弃，只是若是掌握了这样的证据，该如何利用，何时拿出来，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娘娘可曾认真想过？”
自己今天说这些都是说得太多了，宴明琅见皇后依旧是一副不赞成的模样，索性不再管这件事，借着还要去太后宫中请安，便先离开了。
“跟你说话，我心里舒服多了。其实今天召见你，还是为了芳嫔的事。”
轻轻叹了口气，皇后终于提到了正经事，她望向宴明琅：“芳嫔那边，我已经命人查验过了，她的腹部被人用白绸绑得紧紧的，松开之后是松松垮垮的肚子，竟像是产子了一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芳嫔的异样，所以才提醒我？”
“我也只是觉得芳嫔去得蹊跷。”
见她开始从自己这里探听口风，宴明琅
脸上露出惶恐之色，皇后想让自己成为她对付贤妃的一把刀，也要看看自己愿不愿意，“贤妃娘娘深夜急召，本就不同寻常，再加上芳嫔忽然寻死，那一夜我也只知道芳嫔添了崩漏之症，这病倒也没有多吓人，原本只要细加调理芳嫔就能回转过来。所以第二日芳嫔寻思，我才不明白。”
真是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来什么。
宴明琅有些无奈，她推辞不得，跟着女官往后殿那边去了。
望着她跟着女官渐渐远去的背影，郑夫人声音显得有些尖酸刻薄，“娘娘，你瞧瞧，就算你为她说好话，可这白眼狼不照样巴巴地捧着皇后？”
站在原地的贤妃只是浅浅回望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那张温婉的脸上见不到任何愠怒，面对郑夫人的不甘心，她只是笑了笑，“皇后召见，谁敢推辞？郑夫人，若今日皇后召见的是你，你敢推辞吗？”
郑夫人没想到事已至此，贤妃对宴明琅居然还是回护有加，她心中不免有怨气，但是又不敢反驳，只得低声称是。
叹了口气，宴明琅神色有些黯淡，“这些年若不是太后照拂，昭昭不知道受到多少非议。”
“你是因为郑家那小子说的话？”
宴知秋已经把这事告诉太后了，太后提及郑家，脸色就有些寡淡，她看着怀中的昭昭，“郑家如今是三
宴知秋早就已经在太后宫中等着了，因着是太后义女、再加上得到太后青眼，所以太后免了宴知秋往皇后那处请安的礼，只一心一意地陪着她说话。
等宴明琅到的时候，太后正在同宴昭昭说话。
昭昭虽然才五岁，却也极懂眼色，他一口一个曾外祖母，叫得太后的心都要化了，虽然几位皇子已经出宫建府有了家室子嗣，可众多皇孙中如昭昭这般聪明伶俐的却是少见，她抱着昭昭好一阵怜爱，见到宴明琅从外面进来，端庄方正地行了礼，眼中笑意更甚，“去过皇后那边了？”
“娘娘那边也托我问皇祖母的安。”
这点面子功夫还是会做的，宴明琅乖巧一笑，旋即在宴知秋身边坐了下来，“昭昭，别缠着曾祖母，曾祖母年纪大了，哪有你这样不懂
她巧妙地避开了那日的真实情况，话语拿捏在虚虚实实之间，皇后也没仔细追问，只是面露失望，“就只有这些？”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宴明琅依旧带着小心之色，她看了一眼皇后的脸色，轻声道：“其实娘娘也知道，贤妃娘娘这些年在宫中广结善缘，三皇子在朝野上大有作为，就算娘娘将芳嫔之事调查得水落石出，拿出来之后又能如何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别往下继续调查了？”
可是这么大的把柄就在眼前，让她就此放弃，她又怎么甘心？
跟着女官来到后殿，皇后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她已经取下了重重的凤冠，头发披散着，已经褪去了之前的庄重威严，显出几分脆弱，见到宴明琅之后也只是轻声道：“方才我多受掣肘，你应该也都看到了。”
她少见地露出如此脆弱的情状，宴明琅见皇后褪去了身上的华服，如此脆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佯装不知情地道：“皇后娘娘这是说的什么
话？方才我只见着命妇在娘娘的主持下有条不紊地见礼闲话家常，娘娘在女眷中的威信可见一斑。”
叹了口气，皇后知道宴明琅是在拿这种话堵她，但是她也不可能自降身价承认这一点，最后只是勉强叹了口气，“你也瞧见了，这些外命妇个个都以贤妃马首是瞻，我这个皇后的存在感还不如贤妃，加上我的皇儿在朝堂上不如三皇子那般会揽功，除了几位坚守正统的大臣……”
这是议论立储之事了，宴明琅赶紧制止她，面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娘娘，车到山前必有路，只需做好眼前的事，再说了，你是皇后，又有谁能动摇你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