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马上,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马鞭还在勒着,似乎只是偶尔路过罢了。
“走。”傅淮承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皆回过神,跟着他离去。
单影翻身下马,抱起地上的竹苓,轻轻放在马车上,江程也被解了束缚,亦是将稚灵抱上马车。
确认无误后,单影这才转身:“我送你们吧。”
宋宁已经恢复了神智,看着他们自觉地转身,这才拿起换洗的衣物,先是将自己沾满鲜血的衣服换了一般,又将竹苓和稚灵的衣服穿好。
恨自己在得知真相时,竟会如此不知所措!
她一遍又一遍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抽泣着!
众人看着她这幅癫狂的模样,不敢动弹分毫,这还是他们平日里见到的那个王妃吗?
“你要继续到什么时候?”
身后传来冷不丁地传来一句,宋宁这才回过神,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真是欺软怕硬的蠢货!
“别杀我,我知道……”
不等刘武说完,宋宁一剑从他的嘴把刺了过去,剑柄直接从后脑勺穿了过去,溅了一地的血浆!
竹苓和稚灵本就被吓傻,扯着衣服呆呆地夺在树后,见到宋宁这一操作,二人纷纷倒地,昏了过去!
可宋宁依旧没有停下,举起长剑重重地刺向刘武的胯下,一遍又一遍,待刘武的身下已然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丝皮肉,白骨可见,她这才停下。
单影大喊一声,身后忽地出现一众士兵,齐刷刷地朝这边赶来。
这次临到刘武慌了神,随即假装镇定道:“你们,这是陷阱!”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带人找了几天,怎么会这么巧就遇到!
可他到死也不会知道,确实是碰巧!
单影带领的士兵几乎是碾压性地将他们重重包围,这几名士兵自知不敌,纷纷举剑自刎,他们向来听说安辰王的手段凶残,对于他们而言,一了百了是最解脱的方式!
“他总是将自己伪装的很好,可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
单影还想说着,忽然前方停了下来,他只好停下,看了看前方:“王妃请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前方的马儿开始原地踱
反正没区别。
她这次不敢再逞强,她倒是无所谓,若是今日单影并没有来,竹苓她们,怕是……她不敢往后再想,只好应了单影的要求。
可她转念一想:“你跟着我们,那王爷那边……”
傅淮承什么样的人,她也清楚一些,翻脸不认人!
即使是亲信如单影,也照样严惩不贷!丝毫不念旧情。
此时的宋宁彷如阎罗殿内来的罗刹,眼中猩红,指着长剑对准所有人。几名士兵纷纷走了出来,站在刘武的身后。
“先解决这个,大家一起上,玩死她!”
刘武看着手臂上的一记伤痕,正往外冒着血,气不打一处来。
“宋威的女儿果然不同寻常!”提及宋威,他更是恼火,恨不得现在就将宋宁狠狠践踏。
众人不再犹豫,摆好队伍,一齐向着宋宁冲来。
这才缓缓开口:“你们不是要去……”
他们原本是要去夺回被南临国霸占的县城,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条路,完全是反方向。
“前方的路被堵了,我们只好换方向,没成想遇到你们。”单影说着,看着依旧昏睡的竹苓,莫名的心有余悸,若是他再晚来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听到单影的回答,宋宁心中不免得怀疑,这莫不是又是宋威做的手脚?还是谢佩婉?
她看着自己浑身血迹,眼前躺在地上的人各个身下血肉分离,更有甚者,竟从胯下被拦作了两节,触目惊心!
一个不稳,重重摔倒在地。
回头顺着方才的声音望去……
是傅淮承。
他怎么会在这?
又觉得不解气,转身跑向方才自刎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刺向他们的胯下,直至和刘武同样的惨状,她都未停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她嘶吼着,脑海里满是阿娘躺在床上那副凄楚的模样,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恨自己!
恨自己这么久了还未手刃仇人!
“真是蠢!”
其中一名士兵对着这些自刎的骂到,他们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王爷在外的名声不好听,以往他们也是这样听信谣言,相信这样的话,可实实在在与王爷相处后,才会发现,流言终归是流言。
看着自己的手下已经全盘结束,刘武再也没有方才的趾高气扬,可他还是依旧贼心不死地大言不惭道:“傅淮承那个孬种,竟让自己的女人冒险引敌!”
说罢,举起手上的长矛便向宋宁冲了过来,宋宁此时看着竹苓二人已经安全,吊起的心瞬间落地,安心地举起长剑应付着。
刘武终究是乱了阵脚,一个不敌,便被宋宁一剑刺倒在地:“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是我有眼无珠!”
可她也没法评判这些。
马车跟着军队缓缓而走,单影骑着马与宋宁并行。
“王妃,其实主子……”
“他很可怜。”
单影压低着声音,一改往常的语气,像是在说着自己的亲兄弟一般。
宋宁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下不禁苍凉,自己今天是要折到这里了!可哪怕是死,她也要找个垫背的!
正当她举起长剑时,忽地一阵风声传来,眼前的一名士兵猝然倒地。
众人回头,看着不远处正在赶来的人马,是单影!
他手上持着利箭,又是一发射了过来。
“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