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走三公里路去村庄联网,用新开的微信小号联系苏酥;上网观察这几天的新闻,顺便去便利店把几个充电宝充满电,买些面包。
晚上,她用充电宝插着几根USB灯,有光她才能安心。
一天,她照常下山,手机刚连上网就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你真以为苏酥能保得住你吗?她把你丢到那里就不管了,而且她回来就去了医院看初音音,还求厉泽言把初音音还给她,你觉得她是真心的想帮你吗?哼,可笑,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从我来到初家,爸爸妈妈待我视如己出,而且妈妈最讨厌初音音了,还为了我把她赶出家门,你说我怎么信你?】
“已经派人在找了。”
初音音想,夏韵溪应该是被苏酥藏起来了,苏酥怎么可能会不管夏韵溪,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不管她犯什么错她也永远对。
还有,如果厉泽言这次包庇夏韵溪的话,她会离开。这几天厉泽言对她的转变,她已经慢慢适应了,如果这次厉泽言只是为了一时兴起玩玩,她再也受不起了,她当真了。
一星期后。
京城郊外,一处半山腰上的破烂瓦房。
哦对了,初音音突然想起来她还没跟学校那边请假,无力的小手扯了扯厉泽言的衣角。
“怎么了?”厉泽言放下水杯,耳朵靠近她。
“还…还没请…假”
“放心,我帮你请辞职了,反正这周也是期末考试了。”
“原本尊重你的意见,但这次事情发生,差点我们就阴阳两隔了,所以我让陆询送辞职信去了。”
“嘶——”
伤口撕裂的疼痛感蔓延全身,她秀眉拧紧,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血色又迅速退散,下嘴唇都要咬出血了。
厉泽言听到动静抬头看见她痛苦的样子,把电脑扔在一旁,赶紧查看。
“弄到伤口了?”
初音音疼得脸色惨白,瞬间没了一丁点血色,只能小幅度的点点头。
【妈妈这么做是因为想让初音音不追究我的责任,你别在挑拨我和妈妈的关系了。】
【随便你吧,等你发现端倪了可以随时联系我,现在我是唯一一个能帮且愿意帮你的人,电话1367921****。】
对面的人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蠢的,回复最后一条消息就下线了。
第三天,厉泽言终于等到初音音苏醒。
初音音睁开朦胧的眼睛,视线缓缓对焦在天花板上。
她垂眸看到自己食指上夹着夹子,手背上插着针,正在输液。
鼻尖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胸口和肩膀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隐约感觉伤口的疼痛感还在。
尤其是夏韵溪把刀拔出来那会儿,鲜血止不住往外流,她用手捂上也没办法止住,只记得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最后意识从身体慢慢退去,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你是真的蠢,苏酥那是为了自己能亲手杀了你才不让警察抓到你。】
见她不信,对方又发了苏酥去医院看初音音的视频和照片。
【这下信了吧?】
夏韵溪看了发过来的照片和视频,虽然她不相信但还是打电话跟苏酥确认,苏酥说等初音音不追究她的责任她会去接她。
夏韵溪得到答案,更加相信苏酥。
塌陷一半的炕,窗子上的油布破烂不堪,屋顶瓦片掉落的漏洞没补,随时可能倒塌的墙壁,地上的大坑小坑接满雨水,屋外杂草丛生没过她的肩膀,蟑螂、老鼠、蛇、蚊子各种爬的飞的小动物应有尽有。
夏韵溪收藏的那些高奢衣服、包包、首饰用超大的垃圾袋装着放在角落,还有新鲜的芭蕉叶荷叶盖着。
夏韵溪一身名牌坐在炕上,炕上还铺着粉色的高级蚕丝棉被、垫棉,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夏韵溪已经在这呆了十多天了,苏酥把她送过来后就没人再来管过她,吃喝都成了问题,她从小到大都没住过这么烂的地方,没受过这种苦,就算是亲生父母再穷也不会让她过这种生活。
因为害怕警察定位她把电话卡扔掉了和一些社交平台的账号注销了。
好吧,她原本也要答应的。
隔壁病床的江挽被吵醒,睁开眼,厉卿川不在,只有苏醒的初音音和厉泽言。
“音音,你还好吧?”江挽已经不怎么虚了,可以正常说话只不过声音还是有些飘。
初音音轻轻眨了下眼睛,刚刚伤口撕裂疼得动不了身。
“泽言,夏韵溪呢?”江挽问道。
厉泽言按下呼叫铃。
几分钟后林涵赶来,重新帮她包扎了一下。
“伤口比较宽,还深,虽然缝了针,但还是容易撕裂,恢复期间尽量少动或者动作慢一点幅度小一点。”林涵叮嘱。
初音音对整理被子的厉泽言道“想喝水。”
声音宛如蚂蚁那样小,说了几遍厉泽言才听清楚,端起杯子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往她嘴里喂,温柔的不像话。
几天没吃东西,嘴巴干得厉害。
她视线绕着病房看了一圈,最后落在厉泽言身上,他一身灰色休闲套装的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敲击电脑着键盘,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初音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她抬起没有扎针的左手。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