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素谨转头看了下四周，“这，好像确实是，难道是……”
她有些迷茫地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因为过敏，我平常只要离劣质衣服近一些闻到那种染料的味道就会咳嗽、流鼻涕，今儿也没有……”
她顿了一下然后意有所指地看向后台，“我今儿靠近的新衣裳便只有走秀的这些，难道是……”
大伙都顿悟了似的，脸上带了些愤怒。
见时机成熟，林素谨将自己的领口稍微弄乱一些，然后掐着嗓子也开始剧烈干咳，动作激烈到差点将椅子踹倒。
她们坐在第三排，周围的人咳得不是很厉害，故而还有功夫来关心一下两人。
“林夫人，你还好吧？”
林素谨因为没有找沈小清麻烦的日子也没闲着，靠着牌技打进太太圈，在场不少人都认识她。
林素谨一边痛苦地咳嗽一边还摆着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哪里像是没事人。
沈小清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模特边咳边走秀，看台上的观众也神情痛苦地捂着脖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要不是看在顾彦俊和他父亲的面子上恐怕全都起身离开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便知事有蹊跷。
恰巧看到顾彦俊也眉头紧缩的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突然开始咳嗽？”
沈小清来不及和他解释，而是拉近人交代了两句。
顾南珠端着一杯热水隐约听到了啜泣声，有些莫名其妙，“你水不喝了？”
却没有等来回答，李美妍头都不回地就从秀场离开。
她坐到林素谨身边顺手将热水递给她，“妈，你是不是又说美妍姐了，她咋在哭啊。”
林素谨撇了下嘴角，“这次回去以后就和她少来往，不过是蹲了几天班房看她那委屈样，一点苦都吃不得居然还妄想做我顾家的儿媳妇儿。”
顾南珠耸耸肩，“知道了。”
沈小清却依旧面色冷静，“大伙现在先别和我置气，消除过敏症状才是正事。”
“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消除，快别拦着
林素谨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回来，这么点简单的事情走了这么久。”
李美妍陪着笑没有说话，半晌像是有些害怕地向林素谨凑近一些，“伯母，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林素谨嫌弃地将她的胳膊从自己手边拉开，“这里这么乱，你怕什么，况且你去后台也不过是找厕所误入了而已。”
她极其自然地给李美妍找了个借口，随后便专心开始看秀。
看着顾南珠端着一杯水回来，李美妍扯起嘴角笑了笑又以极快的速度换成一副哀愁的表情，“伯母，我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先回去。”
“我们好心来支持顾总的事业，但是现在这不是把我们都当冤大头嘛，衣服劣质成这个样子怎么还敢给别人穿！”
其他人闻言也顾不得顾彦俊的面子纷纷起身要走，毕竟还是命重要。
沈小清却突然将人拦住，“大伙确实都是过敏症状，而且你们现在应该都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了，现在再走等去了医院恐怕不憋死也憋坏了。”
“你，你居然还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以往我对你们厂子衣服的支持就当我是瞎了眼，以后就是穿地摊货也不会再光顾你们这里！”
咳得不那么厉害一些的后排观众愤怒地吼道，其他人也跟着嚷起来。
“要不，我还是送您去医院吧，再这么咳下去嗓子都要咳坏了。”
林素谨却固执地不肯，“我就是对劣质染料的味道有些过敏，吃两颗药应该就能好些了。”
顾南珠边咳边有眼色地从她兜里掏出个小瓶子，瓶子里边是粉末状的药粉，倒出来一些两人装模作样的兑水冲服。
不过片刻林素谨的症状便有所缓解。
那人却有些奇怪，“你这过敏症状怎么和大家这会儿的状态一样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买汽水做什么，还要冰的，我一时去哪里给你买这么多，而且这天气喝上一杯冰水恐怕人们都坐不住了。”
“哎呀，让你去你就赶紧去吧，待会儿我再和你解释。”
“好啊。”顾彦俊不理解沈小清的行为，但看沈小清认真焦急的样子还是决定先相信她。
交代好顾彦俊，沈小清来了后台，让所有模特换上自己的衣服停止走秀，后台是临时搭起来的换衣间，沈小清顾不上众人穿着单薄赶紧将门窗全都打开。
整个活动场地一时间只能听到人们痛苦咳嗽的声音。
谁都没有将李美妍放在心上，全心看着走秀。
这会儿台上的模特脸色有些微红，走路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看着有些着急。
快下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似的开始咳嗽，一声接着一声，之后出来的每一个模特基本上都是这样。
林素谨和顾南珠脸上都是难掩的喜色，“成了！”
两人静静含着笑意按兵不动，果然，不大会儿就连看台附近的观众也开始咳嗽，有一些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连出来的模特都没工夫看。
她捂着嘴假装咳了两下，林素谨立马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这么点事情都担不住，还能指望你些什么。”
看着李美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又怒上心头，“成天就是这副死样子，怪不得北望看不上你，这么看你还不如沈小清那贱丫头看着顺眼呢。”
李美妍裙摆下的拳头紧攥，指甲将手心掐出血了都不肯放松，脸上却还是一副害怕恳求的样子。
林素谨气不打一处来干脆扭回头看秀。
李美妍僵硬起身和顾南珠几乎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