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冰糖葫芦儿～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儿～”
叫卖声不绝于耳。
到镇子上太阳已经在往下走，出门一天沈小清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
杨佳怡带着杨家宝坐在村口望眼欲穿，好容易看到远远有个骑自行车的人。
杨家宝从姐姐怀里挣脱，迈着小短腿跑过去。
双手交叠放在心口想让快速跳动的心脏平稳一些，可在寂静的黑暗中，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越来越不受控制……
第二天一早，沈小清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醒来，给陈玉玲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嘿呦，妹子，你这是晚上偷布去让人给揍啦？”
沈小清无语地冲她翻了个白眼，“别贫了，这太阳都晒屁股了，咱们拿了东西赶紧回家了。”
陈玉玲虽然嘴上能贫，但正事上从来不掉链子，当即从床上跳下来。
两人出发前去公共洗手池洗脸，经过隔壁时沈小清不由得侧目。
沈小清道了声谢，便和陈玉玲从店里出来。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回镇子上的班车也没有了，两人只能先找个招待所住下。
招待所又小又破放在从前她恐怕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好在穿过来后自家的草棚子睡多了，竟觉得这招待所条件也还算可以。
再加上今天居然有意外之喜，看着招待所的破木床都眉清目秀了不少。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突然被隔壁的声音吵醒。
隔壁的女人一直在哭，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该不会找不到了吧，我的儿，吧啦吧啦……
果不其然，她将布料举到王爱芳面前，“王姐，这布料你还能弄来多少？”
“这……”王爱芳有些为难，这布料是批发布料那死鬼非塞给她的，她甚至都没看见在哪里放着。
没想到沈小清单单就看上了这个。
她沉吟片刻一咬牙，“妹子，你要是真打算要，姐再去给你进货。”
这么一点布料完全不值得她再跑一趟，但沈小清出手大方，说不得以后还有大买卖找她。
半晌才别扭的转移话题；“这么冷，还是先回家吧。”
沈小清拍拍自行车后座扬声道：“上来。”
夕阳映照在沈小清的脸上，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杨佳怡愣在原地还以为是在做梦。
“上来啊。”
杨佳怡慢吞吞地过去，沈小清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离回家还有一段距离呢，我载你们回去。”
沈小清勾唇笑笑，这王爱芳倒是个会做生意的。
“成，我先看看。”
这个包裹明显要小很多，沈小清打开里边花花绿绿的好几种布料，看来王爱芳没少花心思。
陈玉玲也好奇地凑上来打量，好些都是镇子里不常见的布料，王爱芳眼光也不差每一样都比普通布料好看。
不过放在沈小清眼中还有些不够看，没几件合她心意的，她兴致缺缺地翻了几下正打算拒绝，突然陈玉玲的手边出现一块浅色布料。
沈小清一个没注意差点将人创飞，还好杨佳怡叫了一声，她这才紧急停住。
杨家宝对差点到来的危险毫无知觉，露着小虎牙冲沈小清张开双手。
“妈妈～抱～”
沈小清单手使劲儿将人提起来放在自行车的横梁上，又冲慢慢走过来的杨佳怡笑笑，“我有给你们带好吃的哦。”
沈小清还是头一回给他们带好吃的，杨佳怡有些腼腆地舔舔嘴唇。
但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那两人已经走了。
等两人收拾好去了王爱芳的店里，王爱芳已经将沈小清需要的布料都买了回来，拿着块抹布擦柜台。
“妹子，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打包好了，一共四块六。”
沈小清给了钱和陈玉玲两人大包小裹地又去了车站。
班车还没有坐满，沈小清百无聊赖犯困。
沈小清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但那女人似乎伤心极了，好半晌都没有停下来。
沈小清被闹得瞌睡都没了，从床上坐起来，木床年久失修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陈玉玲睡得毫无知觉，沈小清半靠在床头不自觉想起了两个孩子，自己头一回在外边过夜，也不知道宝宝闹没闹，佳怡那丫头有没有乱七八糟的瞎想睡不着觉。
本来毫无血缘的两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成了她的牵挂，每一次出门总是放心不下。
而且……沈小清眼前突然闪过一张总是不苟言笑的脸，她忽然觉得有些心悸。
沈小清点点头，然后从布料堆儿里又刨出一件浅银色的布料。
“还有这个麻烦您一起帮我找一下，还按照绸布的用量。”
犹豫了下，她又突然叫停，“王姐，我这次出来带的钱不是很多，您先帮我各带一身的尺寸，下回我带了钱来再与您买吧。”
王爱芳也是个爽快人，既然答应了甭管买多买少她都不介意。
“成！”她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这个点儿再过去人家恐怕关门了，我明儿一早便给你张罗这事儿。”
“可……可宝宝是小孩子才坐……”
“你不也是小孩儿吗？”沈
沈小清捡起，是一块纱布，白色的，应该是加了尼龙进去比想象中滑，也更坚韧。
“呀，你拿块蚊帐干嘛？”王爱芳不在意地甩甩手，“这料子全是眼儿除了做蚊帐谁还用，我都说不要不要了非得给我塞进来。”
沈小清却兴味十足攥着不撒手。
“妹子，你该不会看上这布料了吧？”陈玉玲傻眼了，“这大冬天的做蚊帐都没人要，咱手头这么紧就不乱买了吧。”
沈小清掀起眼皮子瞟了陈玉玲一眼，陈玉玲心里一咯噔，得！白劝了一句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