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娟正坐在沙发上吃着桃酥看电视，见沈小清来了赶忙招呼道：“哎呦，小沈呐，我这是天天盼你，总算是把你盼到了。你快把那什么披肩拿出来，上次芳红家儿媳穿我就眼红得不得了。”
沈小清将披肩取出来，还帮她披上。
程美娟乐得将本来就不太看得见的小眼睛挤得像是一条缝。
“伯母，您披着真大气，让您的气质看着更端庄了……”沈小清的好话像是不要钱一样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出倒。
程美娟欣赏了半个小时，总算是累了，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喘粗气。
吭哧吭哧骑了一个多小时，沈小清终于看到了目的地。
她上前敲门，里边的人一见是她“咣当”一下将门又摔上。
沈小清不疾不徐地退后半步，然后更大声地敲了两下门。
果然，大门被再次打开。
李振海臭着一张脸，“这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他伸出手，“把东西给我赶紧走人。”
赵晓薇被她看得发毛，“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王秀英一屁股坐到赵晓薇旁边，“晓薇啊，妈上回让你送给红梅的东西你送了没有？红梅她收下了吗？”
说起这个，赵晓薇撇着嘴笑了下，“我想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送不出去过。”
“真的？”王秀英抱着赵晓薇笑道：“真是妈的好闺女，我现在有件事要你去做。”她顿了下压着嗓子道：“红梅在歌舞团不是领唱嘛，你去找她就说……”
两人在这边密谋，沈小清和陈玉玲也在商量对策。
“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两人每天好像不给对方找点不痛快就痒痒，沈小清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陈玉玲放完狠话一溜烟钻进屋里，“不行！我这回一定得拿上这个大单子，我得气死王秀英那个泼妇。”
沈小清被她晃得眼睛都看不清，“行行行，气死气死，我没意见。”
陈玉玲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还得你帮忙嘛。”
沈小清感激地笑了笑，但依旧摇头拒绝，“那哪成啊，我不能收你的钱。”
程美娟赞许地点点头，“这样吧，你手艺好我把你推荐给别人，你也能多赚些。”
沈小清惊喜地捂住嘴，“伯母，真是太感谢您了。”沈小清道过谢看着程美娟欲言又止。
“小沈和我客气什么，有话直说。”
沈小清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巧……”
沈小清的自信是埋在骨子里的，陈玉玲最欠缺的就是这个，明明自己的年纪比沈小清大上许多，但沈小清说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让人不自觉信服。
她张了张嘴又想问为啥，又觉得有点傻闭上了嘴。
但她向来是个马大哈最藏不住话，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脸都憋得通红。
好在沈小清放下手里的活计主动开口：“谁买东西都得货比三家，看过好的东西次的自然就无法入眼，况且……”她顿了一下笑道：“我们便宜啊！”
陈玉玲无语地抿了抿嘴，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按说这披肩我早该给您送来了，就是家里最近出了点事这才耽误了。”
程美娟被哄得正开心，闻言关切道：“小沈呐，有事儿可一定和我说，你这年纪轻轻的别憋出病来。”
沈小清似是疲惫地摇了摇头，“多谢伯母好意，事情倒是解决了，只是家计有些吃紧，我紧巴紧巴也就撑过去了。”
“那哪行啊？”程美娟握住沈小清的手，“我听芳红说你还有俩娃娃呢。”
她顿了顿，“要不我先给你周转上一些，等你什么时候手头富裕了再给我就是。”
沈小清泰然自若完全没有被刁难的自觉。
李振海觉得胸口堵得慌，但又拿沈小清没办法，谁让程美娟还就是喜欢这村妇做的衣服。
沈小清挤开李振海从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去。
第一次来，沈小清四处打量。
虽说是农家院，但面积是自家的三倍，窗明几净的看着并不比林芳红镇子上的房子差。
“这样真行吗”？陈玉玲满脸担心，“这要是被人家比下去了多丢人啊。”
沈小清却毫不畏惧甚至还有些兴奋，自从穿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你就放心吧，我们用正当手段去争取哪怕输了也不丢人。”
况且，我们未必会输！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她将这两天加班加点完成的披肩仔细包好，然后借来陈玉玲的自行车出了门。
沈小清无奈一笑，“帮帮帮，你放开我，我就帮你。”
利民裁缝铺……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输给陈玉玲那个老女人。”
王秀英来回踱步，赵晓薇不耐烦地捂上眼睛，“妈，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王秀英突然顿住，看着赵晓薇露出个笑。
她将今天歌舞团上门的事情给程美娟复述了一遍。
程美娟也是人精一下就明白了沈小清的意思，“你是想要叫我给歌舞团说说情，做团服的事情交给你？”
沈小清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程美娟被她弄糊涂了。
“伯母，
果然，歌舞团的人在利民待了十多分钟就又出来去了别家。
王秀英站在门口翻着白眼，“嘁，看不上还让老娘给你介绍那么半天。”
陈玉玲一瞬间觉得平衡了，“自己没本事还嫌人家没眼光，某些人呐就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王秀英本来就在气头上，当下就不干了冲着陈玉玲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老娘就是再不济也比某些人强。”
“哼！谁比谁强还不一定呢！”陈玉玲也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