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都不是什么磨叽人，道别后就自己去忙自己的事情。
林芳红家她来过一次倒也算是熟门熟路，王姨没像上次那样拦她，反而喜笑颜开地将人迎进来。
上次沈小清讲那衣服的时候她也在，觉得这小丫头还挺有本事她最喜欢这样有本事的手艺人了。
林芳红正拄着拐练习走路，因为腿上的石膏还没有拆，只能穿着剪掉小腿的裤子，看着有些滑稽。
沈小清快步上前将人扶住，语气带着些嗔怪，“伯母，您腿还没好全呢，这么练习别再伤着。”
有事晚归，孩子已经睡着了，她坐在缝纫机前等着自己回家。
沈小清在杨峋的心头放了一把火，烧得杨峋大半夜都没有睡着。
她本人却因为白天消耗太多，几乎沾枕头就着了，睡过去前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说什么事情了。
可惜还不等她想起来就彻底陷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杨峋照旧已经去上班，沈小清就忙活着做鞋子。
杨峋将自己的脚背和脚印都拓下来递给她，嘴角勾起的笑意让沈小清面皮有些发烫，将纸收好，沈小清用最快的速度上炕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杨峋轻笑了声没有戳破，默默熄了蜡烛。
今天大概是他这些年最开心的一天。
从军后看着战友总是能收到家里寄来的吃食、衣服、鞋子，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可杨凤芹从来没有过，只有一通一通让他往家里寄钱的电话和信件。
杨峋大口吃着饭，沈小清就坐在一边。
他吃饭虽快却不是狼吞虎咽，吃相很好看，咀嚼的时候脸部线条更加明显，冷厉却并不凶反而在蜡烛的映照下甚至有些柔和。
沈小清默默叹口气，再次感叹原主眼盲心瞎。
杨峋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将嘴里的饭咽下去，“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沈小清被抓包有些尴尬，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是有些事，不过还是等你吃过饭再说吧。”
沈小清拍拍她的手安抚道：“伯母，您忘了还有我啊，我说了保准让您那天漂漂亮亮的，您就放心好了。”
她将随身背着的包裹打开，“您别忙着伤心，试试衣服。”
林芳红收住眼泪神色怏怏地让王姨扶着她去换衣服。
她身体不便换衣服时间稍微久了些，但再出来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满面红光脸上全都是惊讶和掩藏不住的欢喜，“你们快看看，我穿着好看吗？”
打定主意，沈小清便将杨峋的布料预留起来。
雪地棉也不是很难做，再加上家中布料、缝纫机一应俱全，沈小清得心应手。
将布料裁剪合适然后厚厚铺上一层棉花，然后锁边，简单的一个鞋面就做好了，脚腕部分就更加简单。
他们娘仨加杨梅的鞋面到晚上就差不多都做好。
杨峋今天也不知为什么下班有些晚，到家时候杨梅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睡着了。
林芳红疼得满头大汗示意沈小清将她扶到沙发上。
沈小清将人扶着坐下，又将她的伤腿小心安放在凳子上。
王姨及时递上来一块手绢，林芳红有些疲惫地擦了擦疼出来汗，有些挫败。
“你看我这个样子，走不利索就算了连衣服都穿不了，多难看。”
她有些伤心地抹了抹眼泪，“马上就要到订婚仪式了，我这样尽让人看笑话了。”
几双鞋子鞋面倒是不费功夫，但是纳鞋底花了不少功夫，直到去给林芳红送货的前一天才全部都做好。
第二天一早，交待杨梅在家带两个孩子，她坐杨峋的自行车去镇子上。
骑自行车得一个多小时，加上风雪和湿滑得路面，沈小清一个不需要卖力气得乘客坐的屁股都有些疼，人家杨峋愣是一点汗都没冒，看着很是轻松。
“你忙完了来派出所，我们一起回去。”
“好。”
本来早就不抱期待，可后来和沈小清结婚了，他也期待着能得到一双妻子亲手做的鞋子。
可依旧什么都没有，他也是人生肉长得等不来慢慢的也就心凉了不再期待。
可沈小清今天居然主动要给他做鞋，他从刚才开始心脏就一直在怦怦跳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杨峋翻来覆去地琢磨着沈小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许她不会再走了，以后就带着孩子们好好和自己好好生活，也许很久以后的某一天依旧是这样。
杨峋点点头快速将剩下的饭菜解决，利索地收拾好洗漱。
沈小清拿着一张废旧的本子纸，“脚放到这个上面把脚背的宽度拓下来。”
杨峋有些意外，但沉闷了一整天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
“这个做鞋吗？”
“嗯。”沈小清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林芳红本就保养得好，身量从背后看就像是小姑娘一样，衣服尺寸刚刚合适，颜色不是很抢眼但让整个人看起来很温柔。
王姨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好看，怎么会不好看。”
沈小清也认真点点头，看来她没有选错布料和颜色，这个裙子真的很适合林芳红。
林芳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害羞地捂了捂脸，没想到这衣服衬托的她看起来好像都年轻了不少呢！
沈小清将包裹里的毛呢外套拿出来，“这是外套，您试
进屋，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和温暖让他带着寒霜的面色也柔和下来。
沈小清过来帮他把衣服挂起来，“抱歉，今天有事回来晚了些。”
沈小清笑着摇摇头，“饭在锅里温着，你洗洗手去吃。”
“好。”
两人对话自然倒是没有了前段时间的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