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莫已经完全离开座位，他在学生面前渡步而凭高度差玩出了审视的感觉。
“这些事情你们或许是旁观者，又或许是施暴者。”
方莫顿了顿，“还有最糟糕的，受害者。”他眼里似乎闪烁着泪花，但又恢复了坚韧。
“受害者无罪，也有罪。因为受害者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人，无论你是袖手旁观还是狼狈为奸，都有罪！”
抑扬顿挫的话语似乎在学生头上回响，哪怕有老师带头鼓了两声掌，也依旧无法恢复的死寂。
黎青那透亮的棕色瞳孔表现出无奈来，和老前辈说话真是很没趣呢，但这一次可是难得的摸鱼机会，我可要好好珍惜。
而一旁的方莫睁开眼，又翻阅着小本本，上面内容是很微小的字和占了很大空间的图片。
图片已经发黄，能勉强认出是案发现场的第一手资料。方莫表情凝重地看着，脸上弥漫着的是悲伤，又或是后悔。
本子后面的字已经越发癫狂，到最后只有大片的线条涂鸦，中央勾勒出一个瓷器，修长宽口。
不久就到了演讲的站点——十六中。跳过校领导的奉承和没营养的附和，他们看着一大片小恹恹欲睡的学生，有无可奈何，却也是情理之中。
男人似乎对她的话术很是钟意，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抽出一小搭钱，“这是奖励你的零花钱。”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怀有同种心思的两人相视一笑，手都开始脱下对方的贴身衣物。
陈柔对于像是卖掉她女儿的行为没有任何抗拒，谁能拒绝钱呢？反正都是我女儿，她早晚都会和我一样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谁能操那闲心去管她到底接受不接受，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抗拒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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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想好说什么了吗？”
陈柔抬起头来，满脸的不耐烦，“你是我的女儿，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天天在外面鬼混！鬼知道你的钱哪里来的……”
知念难以置信，此刻她胸腔里燃烧着怒火，但又找不到宣泄的口子，她沉默了许久，今天是周五呢。
明天又能和上官本明待上一整天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想起这个，但这或许是书上写的转移注意力法吧。
知念做着深呼吸，往门口走去，响起的窃笑声是如此刺耳，她低着头，像是数着台阶，寻找着地上有没有钱？
知念所不知道，在她走后不久，便有一个粗壮的男人被陈柔一口一个张哥地迎进了家门。
清晨，依旧是熟悉的闹钟，“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知念揉了揉眼睛，洗漱完后便着手前往学校，手里捏着几张人民币作为早餐钱。
这是理想情况呢。
因为她面前站着的，就是陈柔。她似乎不与那群跳舞的老太太较劲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点了支烟，便开始吞云吐雾，眼前放着的是一个月饼盒子，边边都起来很多绣了，极其难以打开。
“咳咳，不必如此沉寂，不如，你们谈谈见解？”
一只手脱颖而出，是上官本明主动请缨，方莫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没憋什么好屁，因为他太聪明了，又带有傲慢的情绪，就像是，当年的上官修。
“上官同学，请说。”然而，这句话也被算计了呢。
“方警官，又见面了。我只想搞明白一件事。”上官本明也顿了顿，他的眼神往一旁斜去，停留在陆识论身上，她有些慌张地将头歪在一边。
“随意丢别人的物品到底算不算欺凌呢？对方坚
黎青对宣传手册很熟，毕竟有几版的文案就是他帮忙编辑的，所以他进行了极长时间的演讲，方莫在一旁没有什么声音。
黎青快要讲完了，方莫便提前起身，给前者使了眼色，他便识趣地快速收尾，将话筒递给方莫。
方莫没有立即开始讲，他将手放到麦上轻点，尖锐的声音打散了睡意，
“下面，我来强调一下校园霸凌问题。”看着底下的同学基本抬起来头，他便趁热打铁，
“当然，不是讲那些老掉牙的道理。亲身经历才是最宝贵的经验，不是吗？”
一辆略显破旧的警车缓缓驶在道路中央，驾驶位坐着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副驾驶则有一位年龄看起来不小了的警察。
方莫收起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似乎有些疲倦了一样将眼睛闭上，
“还能说什么，照着那宣传手册念呗。”
开车的黎青脸垮了下来，但又很快提起了兴趣，“诶诶诶，你还记得上周你女儿遇见的那对男女嘛？”
“当然。今天可以拿他们的事情举例。”
“这就是你室友？一个学生妹？”
陈柔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丫头理由编的还蛮好。
“是啊，张哥。怎么张哥对她有想法？”陈柔瞄见了男人猥琐色情的眼神，眼珠转个不停，还时不时舔着嘴唇，这副模样在想什么陈柔再清楚不过了。
她没有等男人回话，“这样，张哥，她和我住一起，肯定也能被你的魅力折服，我周六把她留在这，你过来和她好好交流交流。”
她挪了挪位置，手放在男人的胸膛上，另一只手则探入了男人的衣服内，抚摸着男人的肌肤，头凑到了男人耳边说了刚刚这一番话。
知念看到的第一时间她就慌了，她使劲掰开，看见里面空无一物，急到第一次大声质问陈柔：
“钱呢？”
那个盒子是知念装兼职的工资的地方，虽说她明白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也分了好几份放在不同地方。
但这是最大的一部分。
“我问你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