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情感的共鸣，上官修的情绪也变得不稳定而狂躁，
“对呀，对呀！你难道把两条鲜活的生命当小事？过去如此，如今你难道要重蹈覆辙吗？”
方莫沉默了，步伐有些沉重地往楼下走去。
“这就要走了吗？老朋友的相会可真是短暂啊，呵。今后我没有找你，你就闭紧你的嘴，管好你的腿。
不要忘记，你侥幸还有妻子和女儿。”
方莫肉眼可见得昏沉了下来，抬头叹了口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能把他们全部做掉？”
“不不不。”
上官修摇了摇头，
“我谁都不想杀死，只有你，你应该生不如死。”
瓷砖铺了，墙也干干净净，窗户是面向街道的，无法看到后面的小花园。物品很少，只有一个带有黄色蚊帐的床和几个不知用处在哪的盒子。
方莫眯了眯眼，暂时将床充当沙发得坐了下来。他听到耳边有些窃窃私语声和一楼传来的声响，但他并没有反应。
等看见楼梯口磨磨唧唧上来一个人，他才抬眼看。那是一个头发凌乱而带有黑青色眼圈的人，一言一行都体现一种懒惰感。
但从外表上来说，一身黑的装扮表明——他就是上官修。
上官修对于方莫这个警察在这里并不感到意外，显得他的萎靡不振是因为警察的追查似的。
光线普照之处，会滋生新的黑暗。
很中二的台词嘛，方莫坐在出租车上，低头看着手机，上面是一个空白头像、用颜文字当网名的人的微信朋友圈。
那是他的女儿，十三四岁的年纪中二好像也还正常，她的性格能算得上开朗，毕竟不是每一个中二病都有在陌生人面前念精心准备的台词的勇气的。
只不过她习惯于周末呆在窗帘紧闭的房间了，享受着自己的世界。他和他的妻子都不反对这种事情，就当是她在发展兴趣爱好了嘛。
朋友圈里被各种中二发言充斥着，方莫实在无心继续翻下去，正好车到站了，他匆匆付了车费，便下了车。
方莫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他继续走着，他进了那漫天云彩之中，耳边仍传响着上官修的话语，久久没有散去。
让案件调查安稳下去吧，我不能用一个人的十余年岁月换两个人的生命。
上官修说出如此凶狠的话，脸上却一点表示没有，一整张脸瘫在那里，看起来他的上眼皮格外沉重。
“那么，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陈柔是不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可是你教的。看在老师的份上，这种小事不要来找我。”
“你难道把一条鲜活的生命当小事？”
方莫猛地站起，食指指着上官修，他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色。
他与方莫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才轻飘飘地说了句：
“听说，你在查我？”
方莫抿着嘴，反问道：
“陈柔是不是你杀的？你是不是破坏了……”
“谁教你用问题回答问题的？老师吗？”
出租车的远驶扬起了沙土，再加上天色渐晚，显得面前的建筑如此荒凉。
它挤在一众建筑之中，为了解决空间狭小的问题便建了二层。那蜡黄的墙面不具有完整的墙皮，连门都没有更让人倍感疑惑，这么老的建筑还不拆吗？
答案就是这里其实住了人，所以谁拆了那指定要在所里呆几天了。方莫此行也是为了这个人。
他踏上了楼梯，连瓷砖都没有铺单单的水泥楼梯。
二楼的模样与一楼是极为不符的，一楼是苔藓与蚊虫的天堂，后边还附带有一个小花园，而二楼则更有被修葺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