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叶清漪依稀记得在背后搞破坏的人就是宁王，难不成宁王背后还有人？
“是啊，他们。信王和义王都有参与。”莫谷华的声音里含了几分讥讽：“他们两个，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封号。”
叶清漪直觉不对劲，不由得脱口而出：“就没查到宁王身上吗？”
莫谷华抬眼看了一眼叶清漪：“宁王？那可是有‘天下第一大善人’之称的，你怎么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书里面，那个宁王面对水患可只会做台面功夫，根本没有这样亲力亲为地去做预防工作。一直到灾民要把京城掀了，宁王才出手摆平。
甚至于，叶清漪有过猜测，宁王就是希望死的人能多一点，才会逼着景徽帝下罪己诏，而后早早退位。
想到这里，叶清漪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你说，既然诚王知道了将有水患的事情，会不会其他几位王爷也知道了？那会不会有人想要发国难财，趁机搞破坏？”
“当然会。”莫谷华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但他的笑已经不进眼底。
像莫谷华这种空有一身包袱和一副好看皮囊的书生，想要在诚王面前博出头，还真是需要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莫谷华丝毫不见外，伸手从叶清漪的盘子里捏了一颗兔肉慢慢嚼着，似乎漫不经心地提起。
“我听闻你和离了，恭喜你，叶大小姐。如今你终于是自由身了，可以放开拳脚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叶清漪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我终于是自由身了，就可以考虑改嫁的事儿了。”
叶清漪每天游街走巷的，可没少听到那些个闲言碎语，仿佛女子除了嫁人，就没有别的出路了。
莫谷华欣喜地端起蛋黄酥就往嘴里塞，还感动地对叶清漪道：“我就知道，娘子心里是疼我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小二把你打出去！”叶清漪没好气地转过头不搭理他，继续吃自己的零食。
莫谷华吃了两颗蛋黄酥，又吃了一份麻辣烫，还让小二上了一盘子芝麻饼，吃完了才摸摸肚子：“哎妈呀，可算是吃了一顿饱饭。”
叶清漪有点于心不忍，毕竟莫谷华这次出行是为了不日后的赈灾。
“这一路，很辛苦吧？”
“你小声点！我现在是男装！”
叶清漪下意识就咬错了重点。
莫谷华赶紧压低声音点点头：“好的，等你恢复女装了，我再叫你娘子。那现在叫什么？叶小姐还是叶公子啊？”
“随便。”
叶清漪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莫谷华这人挺好，若是没长这张嘴，那就更好了。
“我们这次抓住了两批想要破坏堤坝的人。不过现在雨季还没开始，估计他们还会有后手。”
“那要怎么办？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忙的？”叶清漪有点着急。若是真有决堤，死的人将会成千上万。
而这些人的尸体很快就会腐烂变质，引发瘟疫。
京城面对的将是一场浩劫。
莫谷华笑着安抚道：“叶大小姐不必心急，河堤那边已经用铁链铁索加固，周围也留有士兵日夜把守。而始作俑者，诚王殿下也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不会再姑息他们。”
莫谷华倒了一杯热茶，把叶清漪手边冷掉的茶盏换掉。
“叶大小姐是有想法的，你的人生自然是你自己做主，任别人说什么，不理会便是。你身边有在乎你的人，自会为你遮风挡雨。”
叶清漪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的父兄，不由得勾起一抹微笑：“是啊，我父兄那么宠我，定然不会逼着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你此次出行，可还顺利？”
叶清漪更关心的是即将到来的水患，她能做的事情还是太少了。莫谷华刚才提到的很多事，叶清漪都没有想到过，如今也佩服诚王的头脑，的确比书上描写的那个宁王强多了。
“不辛苦。”莫谷华摆了摆手：“只是时间太紧迫了。不光要收到足够的粮食，还有各处河堤的加固，以及京城周边屯粮的地点、将来安置流民的棚户、以及防瘟防疫的药材，全都要准备好，容不得半点差池。”
叶清漪奇怪道：“这些事不是有诚王殿下吗？你一个负责跑腿的书生，需要操这么多心？”
莫谷华一顿，随即笑道：“我既然想抓住机会往上爬，当然是要处处表现，才好让殿下注意到我啊。”
“也对哦。”叶清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一世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穿越而触动了什么，诚王竟然如此高调，摆明了也是要参与夺嫡的。
既然有了这样的心思，那身边的能人异士肯定不会少。单看他能把十几年前的公案查得清清楚楚就知道了，诚王前面的低调不过是韬光养晦。
莫谷华已经自顾自地坐在叶清漪对面，抬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了好像不解渴，又喝了一杯，才抬起头对叶清漪笑着又打了个招呼。
“许久不见，想我了吧？”
“呵呵，想得都想不起来了。”叶清漪见莫谷华一身风尘仆仆，想必也是才进京不久，便把手边的一盘蛋黄酥往莫谷华那边推了推，接着又让夏荷去叫了一碗麻辣烫。
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直站在桌边的彪子，自从莫谷华出现，就悄咪咪飞走了。
“这是我们酒楼新出的点心，你先垫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