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走出去，反手带上门，聿风松开手，掌心茶盏已经碎成了无数片。
碎片残渣从指缝间溜走，他默默看了片刻，忽而仰面往后躺倒，靠在了宽大的椅背上。
披散着的长发荡开，被遮挡的左耳露了出来，原本戴着暮归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整个耳廓都像是被重度冻伤了一般，呈现出难以忽视的紫褐色，外耳却是一片苍白。
三角窝之上显现出一个浅蓝色印记，像一枚变了形的水滴。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叹出，将脑中那些繁杂的思绪压制在角落里，不让它们攻占自己，吞没自己，心却不受控制抽痛起来。
主上！幸好挽空阁主联合十位供奉长老一起劝住了楼主！
他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主上和楼主还有云阁主单独待了一个晚上，之后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沉冷气质。
虽然他从前就很冷，但是自从有了少主之后，他便已经大不一样，这点他们这两个心腹手下看得很清楚。
至少身上的冷硬气质已经淡去很多，偶尔也会展露一丝难能可贵的笑容了。
但是如今，主上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不，比从前更冷！
……
脩云默默观察聿风片刻，见看不出什么端倪，便站起身：“你休息会儿吧，伤还没好全，又赶了这么久的路，确实辛苦了，晚上的宴会不要缺席。”
她说完，转身轻移莲步，施施然离去。
凌楚和凌肃弯着腰恭送脩云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墙外，凌楚才转过身，小心翼翼道：“主上……”
“出去。”聿风的嗓音很低迷，带着些沙哑的气音，听起来竟然有些脆弱无助。
凌楚还想再说什么，凌肃一把拉住他，默默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