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来。
柳塘和姜九娰没有什么交情，他去找她干什么？
柳池有些不放心，也想知道柳塘想干什么，就走过去，在即将推开病房的时候，他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霍尧让你来杀我的？”
姜九娰脸上染着笑容，面对柳塘手中拿着的匕首，她没有一点惊慌，好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她早该想到的。
在部落，只有他一个人会这样叫他，甚至是在这里也是。
原来他并没有死，而是用整个氏族部落大半人的性命献祭，将自己送到这里来。
姜九娰眼眸中迸发出强烈的情绪，脸上的伤口再次绷开。
在姜九娰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整个医院都发生细微的变化。
在他们成年后，部落发生大大小小的灾难，她汇聚各大氏族部落的能力，一次次挺过来，带领着大家生活得越来越好。
但是在某一天，她才知道，原本她的那些东西，只有得到神的肯定才能够教给其他人，而姜九娰准备去询问的时候，九蚩却已经在整个氏族部落消失。
无论姜九娰用什么推演的办法，都看不清九蚩的命格，部落的人在找寻很久，没有找到人之后，就不得已宣布九蚩的死亡。
他是九大氏族部落中，在这方面天赋和姜九娰旗鼓相当的人。
再次看到故人，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在他一心一意想让自己死的情况下。
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肆意。
霍尧……
不，应该叫他九蚩。
他也是部落的巫。
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九大氏族部落举行神的祭祀和献祭。
柳塘冷笑一声，匕首在他的肉里面搅弄着再拔出来，鲜血喷洒他一脸。
紧接着，他手中拿着的匕首朝着柳塘的心脏刺进去，“看看你保护得人
“柳池，你干什么！你竟然敢杀人！”
他像只护犊子的老母鸡，挡在姜九娰的面前，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柳塘皱眉，有些不明白柳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面对柳池的质问，他却没有一点解释的花。
“既然被你发现，那你就陪着她一起去死吧！”说完，他手中拿着的匕首就朝着柳池刺过去。
柳池因为这段时间不眠不休的画符，人不仅瘦了，连带着也没有什么精神，面对柳塘来势汹汹的举动，他着急得红了眼睛。
霍尧神色变化莫测，眼底染上愤怒之色，他走过去，死死掐住姜九娰的脖子，眼眶泛红。
“你不是博爱吗？怎么？那些人你不在乎他们的性命吗？是有很多人该死，但姜九娰，那些无辜的人，你真的能够狠下心来。”
姜九娰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视线直勾勾地对上霍尧气急败坏的眼睛。
她蓦然露出一抹笑。
在霍尧松开手后，才有气无力地道：“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你脸上的表情确实太过于丑陋。”
“你如果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猜为什么霍尧明明能杀我，但是他却不会动手吗？”
柳塘轻嗤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只要把你杀死，我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况且，这里已经被他动过手脚，没有人会发现，都只会觉得你的死是个意外。”
他拿着匕首，狠狠地刺入姜九娰心脏的位置，黑漆漆的窗户外吹进来一股凉飕飕的风，带着些雨水的湿润。
窗外雷声轰隆。
病房外的柳池瞪大眼睛，快速推开病房的门，猛地将柳塘推开，怒目而视。
让人察觉不到。
柳塘的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旁边守着的保镖虽然是睁着眼睛，但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对柳塘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一点表情。
柳塘嘴角带着十分恶劣的笑容，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柳池才出电梯，就看到柳塘进入姜九娰病房的，一闪而过的身影。
姜九娰心绪十分复杂。
但她却没有开口询问他是为什么。
从他明明学不会，却不告诉她的时候，姜九娰救已经隐约猜到他的内心。
姜九娰注视着他离开，缓缓闭上眼睛，泪水滚落，她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阿娰……
也是神挑选神使的时候。
她和九蚩作为九大是氏族部落，最通神性的两个人，在那场盛大的仪式中。
她被挑选为神使。
而神使只能有一个，所以九蚩并没有被选上。
姜九娰并不知道他一直都对此耿耿于怀，将自己所学会所得到的传承一点点教给他。
双手握着柳塘的手，目光看向病房外，“有没有人！快来人！”
柳塘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态和疯狂，“今夜是我的主场，你就算是现在跑出去叫人，也不会有一个人帮你。”
“你的这条命都是我救回来的，现在也该还给我了！”
柳池手在不停地颤抖，柳塘手用力，锋利的匕首就刺进他的锁骨，顿时鲜血鼓鼓流淌出来。
柳池疼得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无辜的，我已经没有太多的能力，就算是想救，也无济于事，这件事你不是最清楚吗？”
霍尧幽深黑暗的眸子落在姜九娰再次挣开的伤口处，他意味深长地冷哼一声。
“姜九娰，你可是神使，哪儿有那么容易死，你的能力我清楚知道，你把那些东西交给我，多一个人陪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做那些事不好吗？凭什么你的崛起，就要通过打压忽视我来完成呢？”
他温柔的脸上带着浓郁的不甘，甚至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和痛苦。
姜九娰神色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