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塘没有再管他，径直走出门。
在拐角，就看到霍尧。
“她同意了吗？”
“她会的，毕竟她这样一个圣母，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因为她而死。”
“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柳池深深地看了一眼霍尧。
“阿娰，好好考虑清楚，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找你。”
霍尧离开。
而网上的流言蜚语却愈演愈烈，病区发生的事，被压得很严实，所以并没有传到网上。
柳池在屋子中不停地画符，不顾自己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和惨白的脸色。
柳塘推门进来，见此，嗤笑一声，“还画啊，这符纸已经没有用了。”他走过去，将那些画得乱七八糟的符纸拿在手中，眼眸中全是嘲讽。
在姜九娰即将要窒息的下一秒，霍尧却松开手。
他懒散地道：“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能力，你如果愿意把那些东西交给我，我可以帮你。”
他停顿几秒钟，“你可以不计较，但是秦淮衍他们呢？他们几个人恐怕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就算是醒过来，也是残废，你难道就忍心看到他们死在你的前面？”
语气可谓是残忍，见姜九娰眼神中的松动，霍尧勾唇一笑。
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他蓦然转头，不复温柔，他骨节分明的手放在姜九娰脖子的位置，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阿娰，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好骗，自诩心中有正义，能帮助所有人，到头来，你却连自己都救不了。”
“你说你，怎么就长了一颗这样的圣母心，那些人把你们打成这样，你却都能够一点不计较，你是真善良还是蠢啊！”
霍尧嘴角沁着笑容。
“我给你要，你就愿意给吗？”
［亲眼看到我家里面一个个死去，我却无能为力，我现在已经被寄生，如果死一个姜九娰我们的病真的能够好起来，请姜九娰去死！］
［绝望和痛苦，看看我的手，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姜九娰她能不能放过我们，我快撑不住了。］
［请姜九娰一路走好，就当是为了我们好不好。］
下面全是‘请姜九娰一路走好’的词条刷屏。
门外的沈承直接将手机摔了个粉碎，这警察不当也罢！旋即，沈承转身离开。
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只要姜九娰死亡，他们生的病就会痊愈。
而且流言蜚语愈演愈烈。
早上就有个人竟然冒充姜九娰来给她换药，差点没把人给掐死，还是宋年发现不对劲，才阻止。
宋年手里面正拿着手机，给姜九娰看今天的微博。
他眼里面满是不忍心，就要将手机收回来，“别看了，免得影响恢复。”
姜九娰偏过头，泪水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她身上透着莫名的悲伤。
霍尧伸手，轻轻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言语满是心疼。
“阿娰，以后我做你的手吧！”
琥珀色的眸子中缱绻着深情和温柔。
霍尧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姜九娰啼笑皆非的声音。
“放心，你跟着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吃亏过。”
两人在黑夜中交谈，丝毫没有注意到楼上一双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睛。
霍司砚转过头，看向病床上的人，“你想怎么办？”
“等。”
第二天一大早，微博的热搜直接就炸了。
“还给我！”
柳池骤然起身，准备把东西抢过来，身体却因为虚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你在画下去，死的就会是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为了一个姜九娰，付出自己的性命值得？”
柳池把符纸抢过来，小心翼翼地揣在自己怀中，“值不值得，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坐下继续不要命地画。
“做梦。”
姜九娰闭上眼睛。
而霍尧也不着急。
“现在只是他们，没有你没有那些人画的符纸，明天，整个西章感染的病人就会死一半。”
“西章所有人如果不能让你动容，那咱们就慢慢来，反正人多，我就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姜九娰微微抬下巴，笑得肆意张扬，原本才堪堪愈合的7伤疤渗出血来。
“不愿意。”
霍尧也不生气，手中的力道却越来越紧，“我知道，所以没奢求过你愿意，但看看现在的你，半身不遂，双手残废，你还剩下什么，既然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这样毁了也好。”
他眼底氤氲着疯狂，手更是死死掐住姜九娰的脖子。
姜九娰也不反抗，也没有挣扎，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霍尧，眼眸中笑意不减。
姜九娰开口阻止他，“不影响，让我看看，人到底能够无知到什么程度。”
宋年继续翻。
其中一个词条更是直接让微博暂时瘫痪。
#请姜九娰一路走好#
［我现在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姜九娰到底什么时候死，我再也不想忍受这样的病痛。］
“霍尧啊霍尧，你要是想要我的东西，你就直说，为什么要牵连其他无辜的人呢？”
姜九娰眼里面哪儿还有泪水，眼眸洗净铅华般的清明，周身的悲伤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细细听，她的语气中全是失望，还有对霍尧的恨。
霍尧对上姜九娰的眼神，原本深情的眸子变得一片平静，他坐在旁边椅子上，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鸡汤，许久后才淡淡回答。
“你生来就拥有的东西，别人花费再多的时间也拿不到，甚至连看一眼的权利都没有，姜九娰，你怎么懂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