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下的断断续续的，听着夜雨打芭蕉的声音。
张洛以为要一直等到天明的时候，莫云平开口了:“你想长生吗？”
“不想，我觉得活的五六十就可以了。”
张洛看出莫云平的疑惑又解释道:“老了走不动路了，也不好看了，活那么长没意思。”
莫云平:“你还怕这些。”
“我跟着他呀。”
“你最好和咱家说实话。”
张洛就知道绕不过这一出:“运气好。”
“要不是给你喂了毒药，你觉得咱家还能听你在这里绕来绕去。”
“那我也不是帮了您吗？”
衡阳:“不敢说特别懂。”
莫云平:“走了。”
张洛:“真的礼貌也不打声招呼，走了昂。”
马响:“走呀？”
张洛:“走了昂。”
莫云平:“废话这多。”
马响斩掉冯封年首级，封年死时还睁着眼。
张洛看着冯封年尸体，不免唏嘘。莫云平:“看不了，就别看了。”
所有人坐在台阶上，初墨拿着水瓢给了莫云平和张洛俩人。
张洛:“你洗了吗，谢谢。”
“矫情。”翻了一个身，把手掌盖在张洛眼上。
夜晚适合他们，太阳太有灼烧感了。黑夜是保护色，让心照不宣的双方在那刻越了界。但太阳再升起的时候，缩回了手，回到原来的位置，假装无事发生。
太清醒的人不好坠落，站在那里谁都没有想着走。
衡阳:“不，有人告诉你，你自己不相信。”
冯封年:“无所谓，反正你们都会死。”
马响:“张洛你还有没。”
张洛:“有有有。”
相盎:“你还有多少。”
“我一俗人。自然会怕。”
“去睡吧。”
张洛看莫云平睡的板板正正的，月光照了进来，让他添一点柔和。想着:要不是家逢变故，想必是京城多少，少女春闺梦里人。
“睡不着。”
“月光太晃眼了。”
“咱家的耐心有限。”张洛不说话了。
“怎么当哑巴？”
“我又不会害你……”
莫云平看着张洛，还没有在问下去。张洛以为她这次死翘翘了，没想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张洛醒来见莫云平，站在窗口，就拿了一件衣服给他披上。莫云平没想到这一出，身子僵硬了一下。张洛给他们俩倒了杯水。
莫云平:“不是说的好好的吗？这么走了。”
张洛不说话。
“怎么我打扰你了。”
“没有”
“哦，那就说说，你怎么知道苏南会在哪里。”
初墨:“洗了。”
衡阳问张洛:“你信佛吗？”
张洛:“从不，你怎么还懂佛道。”
衡阳:“闲来无事，读读罢了。”
张洛:“那你还了解道教不。”
张洛:“就这一点了。”
马响:“帮忙，云平。”
马响跟莫云平一杀了出去，马响左手辣椒面，右手一把刀，跟切西瓜似的。所有人被辣到眼睛都开始流眼泪。
相盎一边咳一边拿手擦眼泪，手也是沾过辣椒面的，又流泪:“你行不行啊”
马响也好不到哪里去:“男人不能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