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放下手中的书，在江绮柔旁边一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结丹，水到渠成。
不知过了多久，江绮柔才睁开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面上难掩喜色。
“恭喜师姐。”洛璃祝贺道。
看着守在她旁边的洛璃，江绮柔眼神柔和，伸手轻抚少女的发髻：“小师妹长大了，知道给二师姐护法了，谢谢小师妹。去玩、咳，去看书吧，师姐也守着你。”
来一楼登记好了之后，洛璃看了一眼悬浮在空中的索引文字，果断走向了史学那一区域。
江绮柔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后面，心里也是好奇突然好了的洛璃怎会对这些感兴趣，直到她看见洛璃拿起书架上的第一本书。
那么厚的一本书，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洛璃就从第一页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放它放回原处，又去拿下一本。
江绮柔：……所以，只是为了好玩吗？
江绮柔包容地笑了笑，眼睛一眨不眨地跟随着洛璃。
切，怂货。
江绮柔在心中轻嗤一句，接着带着洛璃头也不回地离开。
以前看在洛璃的份上她勉强忍耐，如今洛璃都不在乎他了，她自然没有理由再惯着他了。
一天天的心术不正，小师妹看上他，他要不愿意，那就躲得彻底一点，偏偏许多次都能恰好和小师妹偶遇，收了东西还装出委屈的样子。
什么玩意儿！
还有一些比较敏锐的弟子，将目光放在了洛璃的身上——她今日，好像很不一样。
洛璃扯了扯江绮柔的衣袖，低声道：“师姐，我们进去吧。”
“好。”江绮柔也不欲和他多纠缠，将还在震惊中的丁永年推到一边，冷哼一声，便带着洛璃往里面走去。
“江绮柔你！”
她这一下的手劲可真不小，丁永年没防备之下，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脸着地，好险在最后关头稳住了。
或许，已经有一百万年往上那么久远的年份。
洛璃放下手中的书，轻叹一口气。
因为，这是书中记载最久的年份，也是飞云宗立宗的年份。
而更久远之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师姐，我们走吧。”
丁永年一时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洛璃：“你……”
江绮柔上前一步将洛璃护在身后，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听见了没有，我小师妹说，好狗不挡道！还不赶紧滚？”
看多了洛璃在丁永年面前吃瘪的场景，从前江绮柔怒在心里，多半隐而不发，像今日这种失控给他一鞭子的情况，终究是少数。
因此现在见到恢复神志的洛璃对他此般态度，她心中未免升起一股扬眉吐气的舒适感，甚至连修为的瓶颈都隐约有些松动。
果然，念头通达才是增进修为最好的良药。
心神一放松之下，嘴就差点跑瓢，好在及时止住了。
洛璃眨了眨眼睛，大概知道江绮柔是怎么想的了，不过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她点了点头，继续沉浸在书海之中。
史学这边的书很多，洛璃只挑了其中一部分来看，饶是如此，以她的速度，也花费了大概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
过多的文字充斥着她的脑海，令她有些头疼。
只是，她始终没有找到关于那场大战的只言片语，无法判断她到底漂流了多长的时间。
她的小师妹真的很可爱，很好看。
这都是她和众位师兄弟们精心照养的结果，就像看着一个最娇贵的种子，在她的手下，一点点生根发芽、然后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光是看着，心就软软的。
忽而感受到身旁传来异样，洛璃看过去，只见江绮柔盘膝而坐，被包裹在一片绿光之中，柔和的灵力在她周围缠绕。
要突破了？
终究是小门小户出身，这些年光长修为，不长眼界，就贪那点利益。
而这自始至终，洛璃的眼神都没有再落到丁永年的脸上。
她有些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去将丁永年的脸给毁了，因为她不想看见和师兄相似的面容竟出现在这样一个人身上。
……当然，她现在还打不过。
洛璃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这也把丁永年心中的火气也勾了起来，顿时就忘记思考洛璃今日的反常，对着江绮柔大声叫了起来。
江绮柔停下脚步，微微偏头看他，眸子里浸满了寒意：“丁师弟，你我虽然没有拜在同一个师尊门下，但好歹是统一宗门出身，无论是论拜师先后，还是修为高低，你都该叫我一声师姐。”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提醒你么？”
言罢，江绮柔指尖显出点点绿光。
丁永年脸色一变，没有再说什么。
洛璃相信，一切总会水落石出，她也不必心急，一定要在这里寻找答案。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将修为提上去。
“好。”
“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不对劲诶？”
周围的吃瓜群众开启了小声议论模式。
漫长的修仙生涯也需要调剂品，因此对于洛璃和丁永年的八卦，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日月峰的小傻子觊觎青光峰丁师兄的样貌，就爱盯着人家看，赶都赶不走。
一些没看过现场的弟子皆是诧异，看来这传言有误啊。
而另一些围观过的弟子也很纳闷，莫非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