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向晨走后，苏年年没待多久也跟着去了。
但她并没有打算进去，舒欣也未必想看见她。
霍询从病房出来就看见走廊里一个单薄的身影，垂着脑袋盯着脚下，一步两步的左右徘徊，一头黑色直发耷拉在耳旁看不到表情。
不知是不是因为空旷的空间，显得她很瘦小，安静的背影也衬出几分落寞。
还好看小说的时候，没碰到这个老六，不然又多了个被读者网暴的角色。
“呵……”
男人忽然低笑出声，不冷不热的瞥她，“我娶了她，就没人横在你俩中间了，裴太太是不是很高兴？”
“……”
心思被戳穿，苏年年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别处，闷咳一声，完全没有心虚地道：“你女人要是天天被人肖想着，你开心啊？”
扎心了。
季向晨被她怼的哑口无言，男人的尊严被踩在地上狠狠碾压践踏，他脸色变换也极为精彩，似乎要不是因为她是女人，他能冲上来揍她。
丢掉手里的烟头，他半眯着眼，脸上是阴沉的戾气，“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我以为那男人娶你纯粹是因为你傻的好骗，精明的女人娶回家总归不会太放心，谁知道哪天会给自己戴几个绿帽子。”
“……”
女人白皙漂亮的脸蛋浮现怒火，没好气地骂道：“你有病吧，你不会是被女人绿出阴影了吧？说不过我就人身攻击，心眼儿还能更小一点吗？你要是有本事对付唐家，我可以让他再也不插手你们那档子破事儿，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打打杀杀有意思吗？”
季向晨吐着烟圈，偏头，语气不变的嘲弄，“他什么德行本少清楚地很，悲天悯人跟他沾不上边，你这巴巴的跑上来给他开脱，是怕本少对他做什么？前脚有女人给他挡刀，后面又有女人给他洗白，他这辈子就靠女人活着了？”
“……”
冷嘲热讽，话中带刺，恨不得把男人吐槽的一无是处。
苏年年蹙了下眉头，冷嗤一声，眼神无比的鄙夷，“我说这就是你冷静半天的结果？嘴上过过瘾，是能让你舒坦点，还是觉得我会经不住你挑拨？这一根筋的脑回路还想跟他比，我就算当个局外人，都没觉得你俩能摆在一个台面上较量。”
季向晨，“……”
他唇畔勾了勾，拄着拐杖，缓缓走过去，一副悠闲散漫的样子，“你这幅垂头丧气的样子，是打架输了还是失恋了？”
专注想事情的女人被他冷不丁的出声惊了一下，抬眸看他，又扭头看向病房，“你怎么出来了？他们呢？”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我一个外人，跟我又没关系，留在那看戏吗？”
季向晨悠悠哂笑，“那你开心的可有点早了，我倒是从霍询那儿听到了一点有意思的，她要是醒来半残不死的没人要，你男人得养她一辈子。”
“……”
“季少爷，老板让我来通知你，舒小姐醒了。”
听到护工的话，男人瞳孔一缩，起身头也没回的大步走了。
苏年年怔怔的，像是还在回味他刚才的话，久久没有回神。
她看得出来，裴司谦嘴上说的再冷漠，也不会眼睁睁放着舒家不管。
但让他一个人应付整个权势滔天的唐家，她才是那个最不放心的好吗？
季向晨喉咙滚动了动，沉默了，周身的萧然冷冽气息也达到了极致，仿佛头顶炙热的阳光也暖不了丝毫，让人一时也探查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苏年年静静看了他片刻，眸中忽然闪过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动了动唇，“我好像也没听说你俩在一起了，你这幅永失吾爱的样子，让人还以为你是动了想娶她的心思。”
不认识他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偶尔耳边也会听到一些风声，这季家大少爷的风流韵事可是遍布了整个圈里圈外，从嫩模到当红小花，换女友堪比换衣服，不清楚的绯闻都一大堆了，也从来没说过要娶谁，把亲爹都气到频繁住院，属实是个逆子了。
男人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苏年年熟视无睹，继续冷淡地道：“你凭什么以为舒欣是在给他挡刀？季大少追女人，难道就从来都没上点心查查人家的身世背景兴趣爱好啥的？万一踩雷撩了个人—妻，也要上赶着去当男小三？”
“……”
“裴司谦和舒家的关系，但凡你上点心，又怎么会查不到什么，这几年没有他，你觉得你的舒小姐会活的更好？没事儿的时候，你把他当情敌，出了事儿又把他当凶手，自己的女人护不住，还指望我男人？就你这脑回路，也就只配在家啃老混吃等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