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天晚上。"
房间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两三秒的粗重呼吸之后,魏忠贤颤颤巍巍地站起。
他的目中,已凝聚着可怕的愤怒。
“混账!"
夜晚悄悄地来临,魏忠美丽所在的金鱼胡同当中。
那个苍老的身影,依旧静坐在黑夜里,他的脸上布满了阴沉的褶皱,背影佝偻。
他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太监服,如同一具老僵。
他的额头之上,青筋暴起,按在桌面的手,也开始微微地颤抖着。
此人正是魏忠贤,先前,他已派人前去通知许显纯叫他来金鱼胡同。
“他这样的大势,如果不犯错,或者不遇上换君的话,最起码要持续二十年,所以接下来,我们整个浙党的路线就是跟西厂交好,跟东口断绝关系。”
“啊,那岂不是?”方世鸿有些心虚,这西城所有的青楼都是西厂的,那自己以后还去什么地方喝花酒?
“没错!”方从哲的脸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再也不允许去这些地方的风月之所,万一惹了锦衣卫跟西厂的人,当心你人头不保!”
“是是是,父亲,我保证再也不敢去,再也不闹事了。”他赶忙上前来,给自己的父亲添上茶水
方世鸿此时想到了陆凡那张可怕的脸,心里也有些打滚犯怵,“父亲,你说这一次,会不会出什么大事?”
方从哲摇摇头,“这是东厂西厂他们大人物之间的事,跟我们佳不上迈。
“你只需要知道,从这些九千岁的地盘被查抄开始,西厂就已经占据上风,而九千岁也在走下坡路了。”
他的脑海当中,也浮现出陆凡的身影,心中闪过深深的忌惮。
这陆凡手段之凌厉,内心之狠辣,当真是恐怖啊,这西厂总督历代果然就没有个平常之辈。怪不得夫人会为他重新开启西厂。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他风雨飘摇的内心,已近乎支离破碎,他此刻才算是明白了那句孤家寡人的真正含义。
“好!许显纯,你怕陆凡不怕咱家,敢不把咱家放在眼里,咱家就看看你能活到几时!
传咱家的命令下去,马上派人寻找许显纯
而天牢当中以及西厂的审事堂的人,几乎一刻没有停过,昼夜循环在审查这些人的犯罪证据。
这样的行动一直持续发酵着,在整个西城甚至整座京城当中,都是掀起了目大的暴。
没人想到,这一次的锦衣卫动手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决心不,本来有好多人都只是抱着随便应付敷衍敷衍的态度。
结果等到被送进牢里用了刑,这才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招。
如此的雷霆霹雳般的手段,也是极大地震慑了整座西城所有地痞流氓等等的心神。
“混账!混账!许显纯他该死!该死啊!”魏忠贤猛然将手中的烛台,凶猛地砸向了。
“白眼狼!简直白眼狼!咱家真没想到,最后竟然养出了这么一帮畜生。”
“前脚出了个西厂总督,后脚他就滚过去给别人卖命了,咱家这么多年,是白养他了吗!”
魏忠贤气得暴跳如雷,已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内心就好像有一座火山,在连续不断地喷涌着。
先是在客氏那边失去了支持,后来是崔应元折了,后来至许纯腔院陆的门下!
这一次,他要问问清楚,许显纯到底做没做那些事,那些魏忠贤手下调查出的事。
比如,让青楼还有赌坊被查封的各路老板,都去找陆凡解封。
可是他等了整整两个时辰,一直到了深夜时分,都没有能够等到许显纯的人影。
等来的,只是一个颤颤巍巍的小公公,跪在他的面前,说道:“千,千岁大人,许显纯,他,他搬家了,我们找不到他的位置
“什么时候搬的?”魏忠显的语气如同沙纸在打磨一块粗糙的盐石。
“我已给盟友们写了信,不日之后,他们就会亲自前来,到时我会带着他们,一同前往,前去拜陆凡陆大人的山头[你也要跟着日起。”
“啊?”方世鸿吓的茶壶都掉在地上,碎成了一地。
现在陆凡完全就是他的心魔,一提起来,他都是浑身上下发抖,哪里还有胆子再去看陆凡?
“哼,没出息的东西!看看人家陆公公,现在不过二十岁,已经坐稳了西厂的头把交椅。”
“朝中上下闻其名无不心惊胆战,再看看你,听见别人名字恨不得吓得尿裤子!
“以后,那登仙楼,就是西厂的产业了,你再也不可去,那是陆大人的地盘,你在那犯了事,在陆大人的面前我也不好说话
“知道,父亲,我就是在那差点被杀的,我这辈子也再不可能去你地方了。”方世鸿摇摇头,眼神深处还有陆凡留下的阴影。
只不过,可惜了疏影那几个美人了,再也不能叫他们给自己陪酒了。
方从哲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跟诸多的浙党之人,都已经开会讨论过了。”
“如今的陆凡,势头之盛,如日中天,朝中几乎已再很难有能力压他之人了。”
一时间,大街上连小偷小摸这些都少了许多,西城的白天也没有那么多人了。
寻常百姓如此,以方从哲为首的浙党们,自然感受地更清楚。
他们不少人也在西城有自己的产业,能够知道这几天西城的动静闹得有多么大。
“父亲,现在我们怎么办?”方世鸿家也有一家合资开办的青楼被查抄了。
“你慌什么?”方从哲皱眉说道,“只不过是一间青楼而已,我们方家要多少就有多少,西厂的人查就让他们查,他们要封就让他们封。"